?”
龟妖叹息道:“兴许魔主已经离开了,公子但尽人事吧。”
我无言苦笑,如果楚度还在脉经海殿,此行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但愿他已经转战其它战场。四周围,水妖们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密防得滴水不漏。一片片金链银钩大网横截在前,光芒闪耀下,流动的水凝固了,柔软的水波变得坚硬无比,宛如重重晶莹剔透的冰墙。
“这些金汤固流网以奇门四千三百二十局法分布,深具道阵玄奥,将入海口附近的海水变得坚逾精钢,刀枪难破。”龟妖示意我出示令牌,水妖们纷纷拉起金链银钩大网,露出一条波光潋滟的水道。
“顺水道而入,便是金乌海。公子一路小心,小的职责所限,无法再相送了。”龟妖的声音渐渐远去,水妖们重新拉合大网。回首来路,赫然变成了壁垒森森的坚固水墙。
“哗”,浪头急湍扑来,暗流汹涌,我们终于进入了金乌海。临近拂晓,深海处依然幽暗无光。凭借令牌,我们通过了一队队巡逻妖兵的盘查,直抵海底。
波光闪闪,整片海床如同耀眼的黄金,光芒交汇,灿烂不可方物。水中映烁着纵横交错的金线,交织成繁密图案,照得我眼睛发花。
脉经海殿就沐浴在这片金色中。
“护殿的天脉地经大阵已经被破。”指着海床上闪耀的金芒图案,甘柠真道:“否则脉经海殿四周滴水难近,如同包裹了一层无形的避水障壁。”
“小真真,你真的准备和我一起进去?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我跃下绞杀,望着不远处的脉经海殿,心中矛盾之极。再进一步,她就彻底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甘柠真从容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我哑然失笑:“我不该这么问的,走吧。有你这个美人陪葬,老子知足了!”
甘柠真淡淡地道:“我可不愿做你的陪葬。活着进去,就要活着出来。”
彼此凝视片刻,我心志一坚,毅然向脉经海殿走去。
这座经历浩劫的殿宇,像坠落在海底的一轮金乌,辉煌却又残暮。宏伟的宫粱几乎完全坍塌,碎瓦满地。雄壮的殿院前,左面的巨柱断折,半截垂落下来,在海浪中发出嘎吱的呻吟。华丽的高墙伤痕累累,洞创遍生,墙砖上五彩缤纷的精美雕刻纹案,更衬出断垣残壁的荒凉。
妖怪们在殿门口进进出出,缺损一角的殿匾无力地躺在黄金阶梯上,被无数双脚踩过,匾上“脉经海殿”四个大字,黯淡得如同皱纹横生的老脸。
出示了令牌,一路畅通无阻,也没有见到楚度,这让我庆幸不已。重重殿宇内,处处狼藉,箱翻柜倒,屏裂案碎,名贵的珍珠、玳瑁、珊瑚凌乱散落。冰凉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女武神的尸体,一张张浮肿苍白的脸如同被揉烂的面团,散发阵阵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