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它们大多数呈两头浑圆,中间细长的形状,非金非石,色彩鲜艳,表面光滑如玉。
是什么人在这里搭建了彩柱?目的又是什么?要将亿万根形状不同的玩意拼砌成高耸入云的圆柱,需要耗费多少心神人力?我久久凝神仰视,绞杀突然从我耳孔里窜出,迅速膨胀变大,对着彩柱发出暴戾的吼叫。
乖女儿灿若星辰的双眼绽出红丝,目光狠厉,眉心的血纹急速颤动,红光汹汹,仿佛要迸溅出来似的。再看彩柱,无数根拼接物似在窣窣抖晃、跳跃,流出粘稠的血水。
我心神剧震,这分明是一根根骸骨!这根宏伟无匹的彩柱,竟然是无数骨头堆积出来的!
难怪绞杀会表现异常,她本是血戮林里最凶残的妖物,自然对充满戾气的骸骨生出强烈的感应。
紫红色的血水溢满彩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力挤压浸满水的海绵,不断汩汩流溢。但偏偏没有一滴血从彩柱上掉落,似是紧紧贴附在了上面。血水蜿蜒爬过柱面,色泽变得紫黑,渐渐地,流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怨”字。
“原来这里才是怨渊。”我呆呆地望着“怨”字,刚才走过的仅仅是通向怨渊的路径,应该是比邻怨渊的海底沟壑。
“你怎知道?”甘柠真迷惑不解地望着我。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一根流光溢彩的柱子。”她迟疑了一下,不安地问道:“林飞,你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静心守神,幻境自灭。”
我哭笑不得,大步走过彩柱时,不禁平添一丝感悟。再寻常的东西,由不同的人看来,也会得到不同的感受。但谁又是真正看透了的呢?
轰然一声,彩柱坍塌,又迅速自动拼接。一根根骸骨“嘎吱嘎吱”地响动,犹如浸透怨怒而狠狠咀嚼仇敌的牙齿。我已经见怪不怪,甘宁真则是无知无觉。
前方是一片广漠荒寂的野地。时不时,可以见到白惨惨的尸骨,甚至一、两件闪闪发光的神兵利器。尸骨早已腐朽,轻轻一碰,就如散沙流泻,可见有了不少年头。
“爸爸,这里很奇怪。”绞杀神经质般地东张西望,抖动触须。强大的风翼掀拍之下,雪白的尸骸簌簌如粉飞扬,瞧得人心里发毛。
我暗暗摇头,真要做得像月魂所说保持一颗平常心,谈何容易?除非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都是一些进入怨渊后丧命的人。”甘柠真捡起地上一柄沉甸甸的紫铜槊,仔细察看,“这是产自罗生天澜沧山的紫晶铜,比普通的紫铜多出了弧形暗纹。九百万年前,澜沧派还是罗生天的十大名门之一,随着当时掌门的离奇失踪,澜沧派也逐渐没落。这柄紫铜槊,定然是澜沧派掌门带入怨渊的。”将紫铜槊放回原地。
“要进入怨渊,必须得到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