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做等同自虐,大爷是不会考虑的。”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停下来,比如现在。”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暂时忘却即将来临的生死之战,抛开勾心斗角,儿女情长,以近乎空白无为的心态,沿着湖畔悠然漫步。
不必挡风遮雨,不必确立什么目的地,也不必告诉自己必须走下去。在这一生中,我可以有这么一个宁静的夜晚,不用苦苦支撑,不用去想存在的意义,随意而行,随遇而安,就像一只最普通的裳蚜。
强者有强者的路,弱者有弱者的路。想得到什么样的意义,就会有什么样的道路。
“六千年和一瞬间,究竟哪个才算是真正的生命?”我曾经迷茫地问过海姬。
现在的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绚丽如霞的彩色裳蚜也好,吐鲁番那样灰白的裳蚜也好,都是独一无二的。
时间或许可以搬走很多座山,但永远无法决定生命的意义。
一日后的月圆之夜,我和天刑、晏采子进入了吉祥天。
三人各自驾驭着月空雁,从天空一路飞过。相比其它重天,吉祥天景色如画,风和日丽,几乎没有任何坏空的变化。
沿途人迹寥寥,大部分留守的长老都被派往各处天壑。
飞过一大片焦黑的田地时,天刑语含怒意:“半个月前,三千万里的药圃被楚度肆意焚烧,丹房器室也被捣毁大半。这也是楚度在吉祥天最后一次露面,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我问道:“你们无法通过山河地理球之类的法宝找到楚度吗?”
天刑摇摇头:“法宝难以探测出知微级别的高手,只能靠我们自己逐寸逐地搜索。”
“那岂不是大海捞针?楚度若是存心躲藏,谁也休想找到他。”晏采子蹙眉道。
天刑道:“除非楚度彻底放弃魔刹天,否则迟早是要现身的。”
晏采子不着痕迹地瞥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接口道:“连道轮长老也没有什么办法吗?”
天刑迟疑了一下,正要答话,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吾只能感应出楚度的大致方向。”
一只月空雁从声音发出的地方翩然飞出,缓缓变化成人形,悬浮在半空中。
我无法用言语描述出他的样子,因为他实在是太平凡,太不起眼了。
大多数人的外貌都有自己的特点,或是浓眉大眼,或是高矮胖瘦,唯独眼前的这个人找不出任何特点,就像一滴水融在了大海中。
我甚至感应不到他的法力,他的道境,我相信只要自己转过身,就会把他的样子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在我体内未曾消化的空城精华,却在此刻激烈涌动,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