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童喻胡编乱造到这里终于卡了下壳,孟昭见缝插针握住麦,想将话茬抢回来。 场内突然另一侧传出麦克风被人试音的轻微噗噗声,旋即是一个男人低沉、略微暗哑的嗓音:因为加高台阶,实际上是为了防雨。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场内后排光线渐暗,清俊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停在大厅最后一排。 他膝上仍覆薄毯,遥遥地,与世隔绝,脸上没什么表情。灯光斜斜打过去,在他另一侧脸庞打下一块有弧度的阴影,犹如富甲一方的年轻财阀,矜贵至极,目中无人。 孟昭的目光越过整个会场,看到他握着麦克风的、苍白的手指。 她呼吸微滞。 建筑已经选用了小窗,不会遮挡光线。所以加高入口台阶,和室内通风、延展视线,并不冲突。 谢长昼声线平和,唇角有些发白,身上萦绕难以言喻的矜贵气息。 全场静默下,他不急不缓,竟然显出一点平易近人。 建筑在南方,又在海边,容易遭遇台风和暴雨。高台阶和室外明沟,也有利于维持室内空气干燥这个知识点,如果不在大一教科书,就是在高二地理课本里。 男生转过头,见是谢长昼,气焰已经消下去一半。 他忘了关麦克风,小声嘟囔:那她不是应该在展示文件里写一下缘由吗 谢长昼笑了。 笑起来是很和煦的,像冬天的光坠落在冰层,霜花里解了冻,一层层化开。只不过骨子里始终高傲,笑意总也到不了眼底。 他声音平静,带着些微倦意:你大学参加数学竞赛,还要老师从一加一手把手开始教起? 全场哄笑。 那男生脸上表情一阵白一阵红,匆匆扔下句不好意思,我没问题了,就关了麦坐回原位。 孟昭思维混沌,脑子里浆糊一样搅成一片,视线从谢长昼身上收回,几乎忘了陈词该说什么。 童喻胳膊肘捅捅她,软声:该结束啦,师姐。 孟昭如梦初醒,深深望她一眼。 扔下一句谢谢大家,就匆匆结束展示,夹着尾巴冲下台。 徐东明位置靠前,孟昭穿过过道,抱着电脑坐到他身边,有点难以启齿:老师,我刚刚不是故意 徐东明没看她,神色平淡,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又侧过身去,跟另一边的教授交谈。 当她不存在。 孟昭脸颊火辣辣疼,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 她还想开口:老师 徐工。身后响起一道清越低沉的男声,像低八度的啤酒,气流敲击在耳膜。 孟昭整个人僵住。 他离得很近,在她身后,就半条手臂的距离。 徐东明立刻转过来。 谢长昼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秘书给他留地址:今晚一起吃个饭。 该我们请你的。徐东明有点受宠若惊,赶紧接过来,裴樟我们几个单单在上海也约了好几次,次次说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