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挑破,一时静默。 谢长昼轻笑一声,不急不缓开了金口:不是未婚妻。 他声线有种异于常人的低,像是很少说话,沉沉的,寻常讲话,也透出不太高兴的压迫感。 谢家的产业在南方,跟其他几位纸醉金迷的少爷比起来,谢长昼见报的私生活已经干净如同白纸。 他花边很少,一直在传的人就那么一个,是钟家的小姐。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些年来很多次被传好事将近,也从不见他出面盖章。 次数多了,看客心里都了然,猜测是女方在用这种方式催婚。 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仍然有一种奇特的杀伤力。 谢长昼停顿一下,意有所指:但花园确实要重建,如果徐工方便,可以叫学生来看看。 孟昭心头悚然一惊。 见没见过那个表情包。 一只弱小无助的黑猫,被震惊到,惶恐害怕,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一边后退一边摇头。 她觉得,现在她就是那只黑猫。 哎,昭昭,别愣着了。徐东明微怔一下才反应过来,转头看见孟昭还在拿着筷子发呆,恨铁不成钢,干脆出声提醒,给谢工敬个酒啊。 孟昭正无所适从。 一旁服务生已经颇有眼色地拿起分酒器,给她倒好了酒。 白酒五六十度,她没喝过。 但被一圈儿人盯着,也只能硬着头皮,两手拿起酒杯,虚虚朝着谢长昼的方向,举起来:谢工。 女生声音不大,柔软,谨慎,有些闷。 谢长昼慵懒把玩打火机,眼神没往这儿落,像是在思考什么别的事儿。 她的手悬在空中几秒钟,他后知后觉,这才若有所思,朝她望过来。 四目相对。 孟昭呼吸一顿。 谢长昼眼睛生得很好看,眼尾狭长,不笑时就显得寡冷,有一种近乎尖锐的凉薄感。 桌上空了几个酒瓶,他眼里丝毫没有醉意,瞳仁黑黢黢的,沉默幽深,没有温度,满室华光也照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