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行走,姿态慵懒,不疾不徐。 孟昭松一口气,推门走进来。 但就站在玄关,也没往里去。 这房间看起来挺大,一眼扫过去,能看到开放的客厅和半开放的厨房,以及通往几个房间的小道。 室内整体软装相当现代,主色调只有黑、白、灰以及浅浅的米色,有点冷淡。 巨大的落地窗下,是国贸车水马龙的街,夕阳西下,这条街直直从东三环通向西单。 那个脚步声突然停下了。 孟昭回过神,判断不了主人在哪儿,有点蒙。 她只能继续试探:你好,我是你秘书小姐叫来的呃,你,在家里吗?如果在,方不方便露个面? 静默。 非常明显,且漫长的,静默。 她几乎觉得,对方是不是在走到门口的路上死了。 孟昭突然想起,赵桑桑和那位秘书都说雇主内向害羞甚至社恐 她于是又换了个措辞:或者,我们隔着门交流也可以 很久很久,小走廊里重新响起脚步声。 还是挺慢的,但其实也就两步。 近乎有些懒洋洋地,停在走廊边。 下一秒,她听见一个特别特别低的男声,情绪莫辨道:嗯,我露面了。 孟昭猝然抬起头。 太阳刚刚开始落山的时刻,据说是一天之中光线最适合摄影的时段。 城市半边天空都被渐变的夕光浸透,一束束光线穿过透亮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在地板上留下明亮的痕迹。 男人个子很高,抱着手肘靠在走廊边,穿一件白色的浴袍。 腰带没系紧,松松垮垮地,露出大片胸膛。 大概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水珠一滴一滴地,顺着黑色的发尾滴落,有些落在领子,有些顺着落到胸膛。 孟昭屏住呼吸。 沉默的空间内。 谢长昼散漫地低头,不紧不慢,拉了拉松得有点过分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