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专注,很肯定:能。 停顿一下,又微微眯眼:怎么了,嫌弃我残疾? 孟昭觉得这问题好笑,又莫名有点想哭:我怎么会嫌弃你。 她小声:我就是没想过,还能跟你和平共处。觉得很不真实。 她有很多话想说,在深夜,在街头,在凌晨的北京,雾气弥漫的深冬。 谢长昼深深看她一眼。 奥迪停在车边,司机不见踪影。 他手中拿着钥匙,指示灯在夜雾中悄悄闪了闪。 打开车门,他修长手指在车门上轻轻一敲:你去打开后备箱看看。 孟昭稍稍回过点神:好。 谢长昼一言不发立在车边,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动弹,也没上前搭手。 孟昭一个人走到后备箱前,有点费劲地推开车门。 尘埃飞扬,流散的路灯灯光下,大蓬白色栀子,紧挨着拥挤着,偶尔点缀绿叶,热烈地盛放在眼前。 鼻间暗香流动,盛开的白色花朵挨挨挤挤、每一朵都饱满绽放,蓬勃旺盛,好像要冲出视野的生命力,连后备箱也显得狭窄。 孟昭愣在原地。 车内没有灯,只是最简单,也最安静的花。 好像这根本不是一个惊喜,平平无奇一个晚上,他不过是载着这些花朵,平静地从北京路过。 谢长昼长身玉立,黑色大衣上一丝褶皱也无,在光线明与暗的交界中望向她。 他眼瞳漆黑,这一眼很深,仿佛跨过四年的时光:给你的。 于无声处落地。 孟昭微怔,心头猛跳。 这种温热直白的示好,像过去无数个在广州,在香港的日夜。 他偶尔去接她放学,总喜欢给她带吃的,冬天的热奶茶或者夏天的冰棍,漫不经心地,就那么一瞥:你的。 那些被抽走的勇气,跨过四年时光,在她体内蠢蠢欲动。 叫嚣着,想要回来。 孟昭眼眶发热,轻声: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