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凝药,以避免出现血栓。谢长昼情绪没什么波动,说这些话时,平静地望着阴翳的天空,或者,我去换个生物瓣膜。生物瓣膜不用长期进行抗凝,但它容易坏,我这个年纪,估计只能用五六年,那时间到了,我得重新做开胸手术。 他停顿一下,比划自己胸口:这儿又不是长着个拉链,能一直打开关上、打开关上。 赵辞树头痛:阿昼 不过,我还听过一个说法。但谢长昼完全不听,他自顾自地道,说,好多人其实活不了那么久你还记得我今年多大吗? 阿昼,你别钻牛角尖。赵辞树提醒他,你家人迟早会知道你的病情,到时候他们绑着你去,你也得去。 去哪儿? 孟昭推门进来,刚一踏进屋,就听见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 她笑着放下背包:你们在偷偷商量什么? 谢长昼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看赵辞树。 赵辞树挠头:没什么,我问问他,病好以后想去哪玩。 这你问我啊。孟昭将怀中一束新鲜百合放在床头,我们去普者黑好不好? 等到六七月,她毕业,毕业旅行,可以带着谢长昼去云南。 赵辞树打个手势:你们聊。 然后就出去了。 他带上了门,孟昭走到谢长昼的轮椅边,很轻很轻,小声试探:想去云南玩吗,男朋友? 谢长昼身形一顿,回过头。 这一秒仿佛冰雪消融,他黑色的眼瞳中浮起笑意,朝她伸手:来,扶我一下,女朋友。 孟昭呼吸一滞,飞快摸摸发烫的耳朵。 然后,她躬身,去抱他:你想去哪? 去床上。谢长昼声线低哑,贴在人耳边说话时,尤其暧昧,令人骨头发痒。 他轻声:我累了,又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