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低:行了,别作。且不论我身边压根儿没这样的姑娘就算真有,不管我跟她们是什么关系,最后不还是要娶你? 赵桑桑一点都没觉得被安慰到。 她以前从没问过程承类似的问题,那些埋伏在漫长生活中的小矛盾,在这一刻积压到爆发点。 程承的下一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说:我只会娶你啊。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夸张了,小题大做我跟程承吵了一架。时隔几周,赵桑桑现在想起,一方面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另一方面,又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平静道,我质问他,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出生在赵家的我。 程承有些不耐烦,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又开始了,你活在幻想里吗?你不出生在赵家,我怎么认识你;我不认识你,怎么跟你在一起? 赵桑桑有点茫然。 孟昭觉得她走进了怪圈,提醒:可是桑桑,他说得也没错,没有这种假如。你和程承各自的家世和经历,本来就是构成你们的一部分,像他说的那样,假如真的将其中某个部分剥离,你们也不再是你们。 赵桑桑没看她,眼中映着球场上跑来跑去的年轻男孩儿们。 但是,昭昭,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程承。沉默一阵,她轻声,我今年二十四岁,我们六岁就认识,初中开始早恋,我与他相识的十八年中,有十二年都在恋爱。 我不要他仅仅是喜欢我,我希望他热烈地、唯一地,喜欢我。永远、永远,只选择我。 哪怕选项中没有赵桑桑。 也开天辟地,去为她造出这一个选项来。 但现在的程承,显然不这样认为。 她跟他在一起太久太久,久到想不起来自己原本要去哪。日久天长程承也忘了,最开始,他跟赵桑桑,是独立的两个人。 孟昭微怔,忽然想到。 在非常长久的过去,她也以为,爱情是固定的,谁爱谁,就会一直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