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艰难地站直身体。 昭昭啊。钱敏实帮她把掉下去的书包带子扶正,两手握住她肩膀,跟我们做快乐一家人不好吗?为什么要跑? 做一家人不好吗 昭昭,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是你爸爸。 你可以在这里叫我爸爸,或者,在一些别的地方。 爸爸很喜欢你。 你长得真好看。 肩膀很好看,手臂也好看,爸爸帮你换衣服好不好?今天是你妈妈的婚礼,你应该穿一条漂亮的小裙子。 他离得太近,手掌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实则极其有力,是孟昭完全挣脱不了的、成年男人的力量。 孟昭的思维混沌起来,忽然有些不能呼吸。 明明刚刚还在想,如果他拽着背包,那背包可以扔掉,文件也可以先放下,她大声尖叫,应该能引来校警 但是,此刻。 这个姿势,让她的记忆回到很多年前。 被他按在门上。 同样挣脱不了。 十年过去,她好像并不比十四岁时,强大多少。 她绷着唇一言不发,昏黄灯光下,钱敏实按着她的肩膀,喃喃:好久没见过你了,你快毕业了吧?爸爸抱抱你,好不好,昭昭?爸爸好久没有抱过你了。 孟昭整个人抖起来。 她发不出声音,两只手死命攥住他的手,指甲深深刺进他的手掌,几乎刻出血痕。 然而钱敏实无动于衷。 他躬身,来抱她。 肌肤相触的前一秒,一只大手扯住钱敏实的后衣领,猛地将他从孟昭身前拉开。 肩膀上的压力陡然消失。 寂静长夜,花香袭人,谢长昼身上戾气浓重,面无表情拽着钱敏实,按着他的后脑,狠狠砸向一旁车窗,发出咣的巨大撞击声。 不知道是哪个教授的车,立马发出报警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