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但空旷的小二层,纠结:会不会太大了点,我们只在这儿待一周,你租了一个月? 三个月起租。 其实谢长昼租了三个月。 但他坐在阳台藤椅上,看着落地窗外、一道玻璃之隔的广阔水面,感受到久违的平静。 干脆就顺着应下来,只轻点点头:嗯。 我们之前不是说。孟昭迟疑一下,小声,这次毕业旅行,让我来算账。 谢长昼目光落在窗玻璃上,微眯起眼。 今日天气晴好,入了夜,水面上遥遥升起一轮圆月,辉光盈盈洒向水面,万顷池水银光粼粼。 滇池取名为池,实际上是内陆最大的高原湖泊,水域广而大,西山将它环抱其中。 他坐在这里,长腿微屈。 能看到西山脚下的高架桥,在夜色中亮着灯,像两条银白缎带,描摹出滇池的一侧边缘。 而室内开着灯,落地窗上,同样有孟昭纤瘦的身影。 他沉吟一会儿,道:过来,我跟你算。 说着,朝后一靠,半躺进藤椅,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放到腿上抱住。 我不抽烟了,往后,这个钱能省出来。谢长昼说着,很郑重地从口袋掏出烟盒,攥着她柔软纤长的手指,放进她掌心,还有。 他一只手落在她后腰,嗓音有点哑,煞有介事地低声道,我藏了几瓶酒,你也拿去卖掉。 孟昭恍惚了一秒,有个瞬间,觉得。 他们好像那种,没钱了,半夜把孩子哄睡后,偷偷讨论卖哪个镯子的寻常夫妻。 她睁圆眼,悄悄问:能卖多少钱? 谢长昼轻啄一啄她唇角,哑声:能再买三套这样的房子。 孟昭伸手拍他,谢长昼低笑躲开。 两个人在昆明住了一个多星期,在翠湖喂鸭子,在海埂散步。 水边风大,孟昭披肩下的米白色流苏被吹得往后翻飞,她牵着谢长昼的手,跟他讲自己看到的攻略:据说,冬天,会有成群结队的海鸥飞过来越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