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延展到了两旁的院落墙根。 花圈皆是师父早先的事主闻讯送来的,他们大多因身份或是身体关系不能亲自前来吊唁,便托人送来花圈祭奠,其中两个镶满白色鲜菊花的,写的成天擎敬挽。 唢呐一起,吊唁者陆续上门。 先来的都是镇远山本地人,他们很多还云里雾里,纳闷儿沈大师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问完时间又难掩惊讶,“沈大师三天前就仙逝了?白事为什么要推迟办呢。” “栩栩要去开些证明。” 许姨红着眼简单解释,“葬礼就推迟举办了。” 来人便不再多问,看了一圈,更加诧异,“沈大师这么多后生亲人呢?” 许姨遮掩着眼底的复杂,红肿着眼眶,没在作答。 是呀。 三天。 我做主推迟了三天办的葬礼。 三天里,我一刻没有闲着。 先是按照沈叔笔记本记录的号码拨去电话,然后又去镇里办各种证明。 好在沈叔的名声在这,他生前和镇里的富商学者又是好友,像是江教授,小地方的优势就是有熟人好办事,江教授几通电话,帮着我张罗了不少事,省了我很多心力。 重点我就放在了电话邀请上,不停地打,不停地确定来者人数。 当下,我一身缟素,戴着大大的白色孝服帽子,脸几乎埋在了白布里面。 跪在遗像旁边靠后的位置,对着前来吊唁的宾客中规中矩的回礼。 放眼望去,院内除了我和纯良,依然有很多戴孝的年轻人。 他们并没有戴重孝,仅腰间系了个打结的白孝带。 我心里清楚,师父并非真正的上路,他只是在另一个空间中静待。 今日的葬礼,只是慰藉他,等到出殡,孝带在火上撩一下,就可以摘了。 他们在院内忙碌招待上门的宾客,对我来说,既是陌生人,也是我从未见过面的亲人。 虽然他们并没有全来,有一些还在念高中,想来也是不便。 大多数,接到我的电话都很惊讶,“你是哪位?” “我是沈万通的女儿,我父亲去世了。” “沈爷爷去世了?!” “是,昨晚去世的,我还没有举办葬礼。” 我在电话里平静阐述,“很抱歉,我打扰到你,是这样,我父亲身边的亲人不多,他只有一个孙子,剩下的就是我,如果您有时间,可不可以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路上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