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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语:“那就好。” 慢慢地趴伏到桌子上:“骆哥哥,我累了,我也想睡会儿……” 话音越说越低,尾音悄么儿地没声了,骆明翰蹲下身,摸摸他软软烫烫的脸颊,心里浸透了怜惜和柔软。 原来只是为了把他爸陪开心吗?心里又想到老教授送的那盆花。 他的妙妙,是一个只要收到一点点善意,就要涌泉相报倾尽全力的人。 “我背你上去睡觉。”他低声说,将缪存打横抱起。 ……将自己可怜的老父亲仍桌子上不管了。 骆母端着饺子回来,老公昏了,儿子带着儿媳妇一起跑了。 “嗐!” 平心而论,骆明翰还没有这么尽心尽力伺候过谁。他甚至帮缪存洗澡。缪存还剩点意识,知道配合着他伸胳膊抬腿,整个人软软地挂在他身上。察觉到骆明翰动手动脚,生气——但没有任何威慑力地拍开。骆明翰一场澡洗得心猿意马,擅自作主将人扛回自己房间睡了。 下楼去陪老母亲吃饺子,可真够他忙的。 骆母正跟骆远鹤视频,果然说骆明翰今天带了对象回来,话里有话地提醒他:“你别给我搞起艺术来就不着调,我等着抱孙子呢!” 骆明翰没什么胃口,象征性吃几个,又陪着聊了几句,隔着时差互道了新年快乐。骆母挂了视频问骆明翰:“客房的被子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骆明翰一脸看老年痴呆的表情:“为什么要睡客房?不是应该跟我睡吗?” 骆母警告他:“你别吵得我睡不着。” 骆明翰:“……我有时候吧,也挺羡慕别人家妈没那么开明的。” 等帮着他妈收拾完餐桌和厨房,又洗了第二遍澡,都已经是新年的第二个小时了,除了一帮有精力没处使嚷着通宵的学生,全世界连狗都睡了。 骆明翰跟母亲互道晚安,上三楼,却发现自己房间里是空的,本该睡着的缪存不见了。 他不敢吵醒老人家,轻手轻脚地四处找了一圈,最后却是在骆远鹤的房间找到了人。 房门虚掩着,他躺在骆远鹤的床上,身上没盖被子,蜷着四肢,像婴儿躺在母亲子宫。 骆明翰的睡衣给他穿大了,更衬得他瘦削单薄,淡淡的夜灯和月光下,照得他的眉眼平静而温柔,是那种彻底不设防、不设防到似乎就等着别人伤害他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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