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捞起人,看到缪存在他怀里掀开眼皮,又合上了,做梦般地说:“你怎么来了……” 骆明翰逼问他,沉声问:“我是谁?” “骆哥哥。” “说我的名字。” 缪存闭着眼睛:“骆明翰,你好烦啊。” 难受委屈了两天的心重重落地,骆明翰摸他的身体和额头,确定他发烧了,只是不知道发了多久、发了多高的烧。、 “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缪存大概也知道自己死撑不过去,顺从被他从被窝里拖出来,靠在他怀里,一阵一阵发着抖。 “疼。” 骆明翰帮他套毛衣的动作停顿下来,“什么?” 缪存回到了小时候。 「存存,哪里疼,怎么疼,要告诉妈妈,要努力清楚地告诉妈妈。」 「妈妈,我疼。」 缪存闭着眼睛:“……好疼啊。” 一股无措击中了骆明翰,他扶着缪存的肩膀:“告诉我,是哪里疼,告诉我。” 缪存不说话,闭着的眼尾划下眼泪,很快地没入鬓角。 骆明翰在他身下摸到不正常的湿润,那是药膏凝胶化掉的水痕。他心口一窒,已经猜到了真相,迟疑一秒后疯了一般将他缪存翻过身去。 结着血痂的、处理得粗糙又草率、发着炎红肿的伤口。 “骆明翰,我疼。” 第48章 “你这个也……嘶。”在助手的帮助下, 医生将病患的衣物半褪下来,一句话没说完,先表情扭曲地嘶了一声, “骆明翰,你行啊。” 不是好话, 但骆明翰照单全收,他始终牵着缪存的手, 冷声冷气地说:“别废话,先救人。” 医生姓俞,是他的朋友,在自己家集团下面的私立医院工作, 算是骆明翰圈子里比较正派、道德底线比较高的那一个。他大小是一外科手术届的新星,来看这点小伤,属实有点大材小用。 难得能看骆明翰吃瘪着急的模样,姓俞的倒觉得有趣, 停了一气口,面色凝重地在缪存伤口检查一番,沉吟:“可惜啊, 你送来晚了——要截肢。” 骆明翰脸色一变,血色霎退, 目光发死地说:“你再说一次?你他妈放屁!” 姓俞的没想到这么句明显的玩笑话骆明翰竟然没有听出来,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后安抚他:“行了行了,这也当真你有没有常识?倒也赶不上用‘救’的地步, 打一针退烧药, 伤口处理一下, 按时药敷就好。” 目光怜悯地在缪存苍白的唇色上扫了一眼, 不带感情地说:“就是可怜他白白受了这么久的罪。” 骆明翰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俞医生回道:“四十度以上的高烧你没烧过,三十九总烧过吧?那种痛放大十倍吧。”他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怎么,你惹出来的祸,亲眼看到伤口发炎烂成这样,你还指望我这个医生跟你说,没事,不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