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说,一边张开手臂,任君采撷,慷慨得很。风缱雪不想理这吃错了药一般亢奋的猴,便起身坐到另一头:“你饱了就出去,休打扰我吃饭。” 谢刃眉梢一挑,自己取过酒壶斟满杯,刚要说话,抬头却又明显一噎。 风缱雪感官何其敏锐,自然能觉察出来自对面的犹豫,但他已经不想再听落梅生、九婴以及行不行的故事了,便道:“闭嘴!” 谢刃:“……” 风缱雪又道:“多说一句,晚上就多看一个时辰的《静心悟道经》。” 谢刃用手指沾酒,在桌上写——一句,我就说一句。 风缱雪却不答应。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谢刃全程都保持着一种非常惆怅的、非常关切的、以及非常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一直等着风缱雪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才道:“方才你坐过去的时候,忘记将杯盘碗筷也一道换了。” 风缱雪视线缓缓下移:“……” 谢刃往后一退,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但我就吃了几口啊,所以差不多也算新的,而且我又没有病——喂喂,谋杀亲……别打我啊!” 他一把抓过佩剑,飞身夺窗而出。 风缱雪单脚踩过窗棂,他信了个邪! 谢刃御剑疾行,笑着穿过漫天悬浮的机甲,惹 得万千流萤散乱似星。机甲上的人们见到两名白衣小仙师像是正在比试,便也凑热闹地鼓掌喝彩,谢刃随手扯住手边一串星旗,借力落在了最高处的一座凉亭顶上:“你这人不讲道理,是谁不让我出声的?” 风缱雪指着他:“你有空在桌上画那些乌龟金鱼鸡鸭鹅猴,写不得一句话提醒我?” 谢刃奇道:“我看你目不斜视的,原来一直在偷看?” 风缱雪:“……” 谢刃见他不说话,及时见好就收,上前道:“就想逗逗你,真的生气啦?” 风缱雪转身欲走,谢刃哪里肯,伸手握住人家的手腕:“喂,我方才骗你的。” 风缱雪回头看他。 谢刃道:“我知道你用不得别人的东西,又嫌我,所以在你刚坐过去的时候,就使了个小术法,将两套餐具换过来了,你没用我的,真的,我发誓。” 他举起手,说得一本正经,笑得也分外讨人喜欢。风缱雪微微垂下眼眸,侧头看着另一头:“我没有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