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席。若有人不想赴宴,推说身体抱恙,他还要带着黄酒和猪头肉敲锣打鼓地送上门,美其名曰,探病。” 听起来是颇为热闹欢快的一家人,风缱雪靠在他胸口:“难怪养出了你这四处横行的儿子。” “那……你呢?”谢刃用指背轻触他的鼻尖。 “我没有爹娘,自从有记忆开始,身边就只有师父和师兄。”风缱雪道,“练剑,修行,好像每一天都过得差不多,不过并不觉得无聊。书中常说红尘繁华,说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好玩,我也是看完就忘,从未想过要主动离开家。” 直到木逢春觉得不行啊,小师弟才多大点年纪,怎么就一天到晚呵欠连天,跟个小老头似的,便亲自带着他下山,号称斩妖,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在游山玩水,花了整整一年,由南行到北,算是第一回 领略了何为尘世间。 谢刃问:“那你喜欢这尘世吗?” 风缱雪答:“先前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那现在呢?” “现在尘世有你。” 所以喜欢,喜欢得整个心都透着甜,只觉得尘世什么都好,又温暖又热闹,酒是甜的,连秋千上都开满了花。 谢刃抱紧他,低头又亲了亲。 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说着话,说到后来,风缱雪实在困得不行了,于是将脸往谢刃胸前一埋,扯起被子捂住头,不肯再理他。原想睡着了就能消停,结果却梦了一整晚铺天盖地的烈火,他被烤得焦躁难安,浑身都快化了,在死生边缘恐惧地一挣扎,却听旁边传来一声痛呼,再睁眼时,一片阳光刺目。 谢刃捂着脸,鼻子酸得险些落泪:“你打我。” 风缱雪撑着坐起来,浑身都是冷汗,脸色苍白:“你烧我。” 谢刃茫然:“啊?” 风缱雪将他推开,自己下床喝水。 谢刃委屈巴巴跟在后头:“你做梦了吧,阿雪,怎么做梦也要算在我头上。” 风缱雪扯了扯衣领:“做梦也是因为你压在我身上,什么时候出发?” “你都这么热了,吃完饭就走。”谢刃道,“从龙王镇到春潭城,咱们抄近道,若是运气好,还能被千丈崖的大鹰带着飞上一段。” “千丈崖的大鹰并非无主,岂容你说坐就坐。”风缱雪放下茶杯,“这点路程也要偷懒,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