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生也重新落座,心想,这回有好戏看了。 随着一声金玉声响,这一届的沧江会正式开始,而在另一头的镜湖,谢刃也拉着风缱雪的手,悄无声息潜到了最深处。 结界将黑绿的死水阻隔在外,风缱雪问:“你先前可劫过狱?”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才想起问我有没有经验?”谢刃笑道,“晚啦,我没劫过。不过不打紧,倘若连这点芝麻小事都解决不了,过阵子我要如何替你讨公道?” 风缱雪摇头:“修真界想救桑道长的人应当不少,他们都没得手,你却说是芝麻小事,传出去小心被人打。” 谢刃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只将长剑单手半出,灵焰穿透结界,守在监牢入口处的十八名守卫尚未来得及回神,便已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上。 风缱雪继续说:“看你这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样欠打。” 谢刃撇嘴:“怎么也不夸两句,人我是解决了,门留给你来?” 风缱雪拒绝:“将费事的留给我,你倒是会挑,我不。” 一边“我不”,一边还要后退两步,撞得结界随水波晃动。谢刃笑着拉住他的手:“小心。” 就这么着,硬是将劫狱也劫出了风花雪月,有一种迷惑的浪漫。两人并肩前行,坚硬的玄铁在炽火与寒霜下,裂开道道纹路,灵焰如一把跳舞利刃,优雅轻盈地回旋在幽深回廊中,将所有的惊愕与惨呼都扼断在喉咙间。 喷溅的鲜血也被结界依次包裹住,像大小不一的水球悬浮于幽绿水下,明珠的光芒穿透这一片红绿,照得四周越发幽静奇诡。水牢的尽头,桑东方正在墙角打坐,他浑身伤痕累累,头脑也一片浑噩,已经感受不到外界任何声音,所以直到被人从腋下托起,方才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 “道长。”谢刃搀起他,“先离开这鬼地方。” 桑东方声音干哑:“外头——” “外头已经没有了守卫。”谢刃道,“走!” 风缱雪匆匆跟在两人身后,在离开的一瞬间,反手扬出一剑,千重寒冰立刻将整座监牢裂纹重新封印,湖面依旧一片浪静风平。 守在岸边的鹦二月顺利接到桑东方,带着他一起回到了二十五弦。 ………… 春潭城中的沧江会还在继续。 那条“不限人数”的新规矩,并没有替琳琅学府增加太多优势,金光灿灿的金薤才子们依旧在各项比试中接连落败,输得惨不忍睹。慢慢的,其余学府就都看出来了,长策学府这回是半分面子都没打算给琳琅学府留,再没有传统的“点到即止”,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方输,姿态难看地输,被从飞剑上击落的,被符文捆成粽子的,活脱脱一场闹剧。 白苹怒不可遏:“放肆!” “白宗主不必动怒,我们在那苦寒荒蛮的地方待了三年,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礼仪规矩,自然记不住太多。”璃焕说这话时,脚下仍踩着一名金薤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