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捣乱,那就请回家。 周慕凉捂着心口歪在沙发里呜呼哀哉:你变了,心变狠了,竟然让我回家跟狗抢房间! 时舟不为所动:祝你成功。 重霄大笑着往后仰靠,给了阔别四年荣归故里的周姓男子一记如你所见的眼色,你自己选。 周姓男子忍住眼泪委曲求全:我听你的! 言罢起身,扛起行李箱,上楼找房间。 时舟眼色里打着问号追着看了一路,直至人和行李箱消失在楼梯尽头,她气呼呼的问重霄:说好站在我这边的。 怎么能对我背信弃义! 重霄颤肩轻笑:谁跟你说好了? 完了,探出长臂,端起那杯她没喝到的热巧克力,外面透气去。 * 中二少女在客厅里呆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完毕,循着某人的活动轨迹去到前院 重霄坐在白色的摇椅上,面朝大海,难得没有抽烟,与她一道十分惬意的、放空神思的背影。 时舟走过去,默不作声在他旁边坐下,似在酝酿该说什么,又似近距离的气给他看。 沉默了大约五分钟,身旁的男人冷不防开口:喝不喝? 说时,把手里那杯热巧克力举到她面前。 他没动过,知道她会跟出来。 时舟只是表情略有动摇,很有气质的没接:阿凉应该回自己家住。 重霄侧目,眼底纳入一张有些生气的坚定的侧脸,耐人寻味地笑了笑,你这个幼儿园小班班长,做得还不错。 什么?她茫然的朝他看过去,撞进两片清醒的深棕色瞳眸,旋即,轻轻一怔。 被看透了 重霄扬起眉梢,做了个意在表达被我看透了有什么稀奇的安抚表情,如个长者般笑道:这个周慕,凉活脱脱一个男版的于思洁,我应付得了她本人,自然对付得了这一个。不用为了维护我而非要把他赶走。你们从小到大,年少时候朦朦胧胧的感情没了,亲情还在。让他住几天,不妨事。 他说着,把温热得刚好能喝的热巧克力放进中二少女的手里,顺势拍拍她的脑袋,以作鼓励。 时舟鼻子都酸了。 突然想哭。 重霄受不了她包在眼里闪闪烁烁的东西,忍了一瞬,移开视线望向远处平和的海,继续道:于思洁说她和周慕凉是两只卑微的可怜虫,倒是没错。你夹在两个要强的家伙中间,方方面面都要顾虑到才能维持平衡,已经做得很好了。 时舟只是看起来不懂。 但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然后用着有些笨拙的方式,不动声色的维系着于她而言重要的一切。 表面上云淡风轻,大多数时候一个人闷着,急坏了吧? 要不怎么会笑话她是幼儿园小班班长呢。 时舟把那阵哭意压在胸口,眨巴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缓过去了,佯作淡定的点了个头,鼻孔里发出很温柔的嗯地一声,再喝一口暖暖的热巧克力,定下心神,目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