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趁着机会,跟他把一些话说开了。他的意思,是想跟我好聚好散。 结果你又不想了。 梁芙蹲在地上,看着铺了一地板的东西,有点儿怔忡,您是不是觉得我挺任性。结婚离婚,全都是我由着性子。 要看傅聿城觉不觉得。 洗过澡,梁芙躺在客房的床上,迷迷瞪瞪地想事情,试图从昨晚的那一片空白里再搜寻出一点什么,想到困得睡过去,一无所获。 顾文宣大发慈悲多给了大家一天时间休息,梁芙便回家一趟,把礼物分给章评玉和梁庵道。 这一天家里的餐桌照例是不平静的,章评玉总要老话重提,问梁芙婚究竟离了没有。 有空就去办。 章评玉打量梁芙,听出这话里敷衍的意思,是不是傅聿城拖着不肯离。 没有的事,主要是我忙,不是刚进舞团吗,每天都在加班,哪有时间。 去民政局不过几个小时的事,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章评玉放了筷子,仍是那般调门不高,但挺有压迫性的语气,阿芙,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不想离了?被傅聿城几句迷魂汤唬得回心转意了? 您能不能别这么说他。梁芙不悦。 章评玉看着她,似是自己已有了定论,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 您别掺合行吗?这是我跟他两个人之间的事。 结婚劳动全家的时候,倒不记得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梁庵道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阿芙,这事你自己要有决断。 梁芙情绪怏怏地嗯了一声。 隔日,傅聿城他们也回国了。 乔麦和傅聿城住的地方离得很近,便坐了同一辆车。 出租车上,傅聿城靠着副驾驶车窗玻璃打盹。 乔麦坐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旅行是一件十分劳心费神的事,她也累极,但舍不得睡,心里想着,这是陪他的最后一段。 车先将乔麦送到小区门口。傅聿城下了车,替她拎下放在后备箱的行李箱。乔麦自背包里摸出一份纪念品,让傅聿城转交给杨铭。 行。那我走了,你早点儿休息。 学长! 傅聿城脚步一顿,看着她,怎么了? 乔麦笑了笑,那个你送我的钢笔,出海的时候,不小心被我弄丢了。 多大点儿事也要汇报?那你今年过生日,我再送你一支? 不用了,她笑着说,钢笔好像还是不如中性笔方便。 也是。 学长赶紧上车吧,我进去了。她提着行李箱后退一步,看着傅聿城点头,上了车,那车驶远,拐个弯就不见了。 好像,目送他的背影,没有那么难过,也没有那么沉重。 可能因为,那支分量最重的钢笔,已经被她扔进了海里,沉在大洋深处,远隔千里。 非得如此决绝,不给自己任何凭吊缅怀的机会。 舞团重新开始训练。 顾文宣在工作上是一个完美主义的人,这一点与她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