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淌泪,对赵祯哭诉道:前朝武压文道,祸乱不止,如今矫枉过正,文压武道,何尝不是为后人埋下祸根?臣以文入仕,何以为武将说话,不过一心为君,愿我大宋万代无疆尔。臣之心日月可鉴,求陛下圣裁此事! 赵祯沉默的注视着跪在大殿中的杨轩,从来没有一个文臣敢这样将宋廷对武将的打压说出来,也从没有一个人敢指出这样会带来的后果。 想到太祖家训,赵祯的心理也生出许多茫然,重文抑武是不是真的错了,赵祯看向台下的晏殊:晏丞相以为呢。 晏殊无奈的探口气:他以为杨轩就是他弟子,陛下你说呢? 最终晏殊看了眼自己跪在大殿上的弟子,心中也生出许多无奈。这文武之争从未停歇,若要改变如今之局面,必当温水煮蛙,否则定会嫌弃天下文人反对。说不定他这个弟子,今日之后便要被一些文人雅士诽谤不休了。 此时若任由自己的弟子说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更骇人的来,晏殊立刻站出来对赵祯说道:陛下!武将呈勇,为天下安定故,防范乃是应当!可臣以为,这防范之法当同大禹治水,堵不如疏,疏不如引。 赵祯xing格软,脾气更软,遇到大事的时候很难自己拿主意。 但是赵祯有个好习惯,那就是问策,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会询问信得过的人,于是赵祯又看向包拯:包爱卿,你说。 包拯青天之名在民间甚大,被奉为清流之首,他一站出来,众人即便心中不以为然,却也得听一听他的意见。 只见包拯面沉若水,声同洪钟,不提该如何做,只说自己所知道的:臣不通军务,但臣却知道杨学士同丞相大人所说,绝非同其他人说的那样道听而来。 赵祯:哦?爱卿请讲! 包拯仰头看向赵祯,继续道:回禀陛下,我大宋军饷年年上涨,可招兵已是一年难过一年,即便在士兵面上刺字,逃兵却是一年赛过一年。 说到这里,包拯停顿了下:据臣查案所知,军中诸多部队都未能招满军士,有些军队名义一万,实则只有七千,而且逐年递减。长此以往,只怕 包拯没有继续往下说,可赵祯却也明白这其中的危害。 如果士兵都不够的qing况下,如何抵御来自其他qiáng国的进攻,如今西夏固然不足为据,可在大宋的北方,还有比西夏更可怕,盘踞多年的辽国。 赵祯沉默了,杨轩之前那句何人保江山当真是震耳溃聋。 许久之后,赵祯终于下了决定,缓缓道:拟旨,升骁勇侯谢知非为枢密使。 枢密院,这个同中书省并称二府的宋朝最高国务机关,这个主管理军事机密和边防兵务的地方,终于迎来了一名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