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捡起地上的医药箱,局促地看着郎昱林,犹豫要不要继续帮人家上药。 “有水吗?”郎昱林问。 “有的有的。”高栎现在急需做点什么来缓解心烧感,忙不迭找杯子装水去了。 趁这个空档,郎总自己动手把裤腿卷了上来。 玩骑术的时候,他也受过伤。但那不一样,都是内伤,很少有皮肉分离之苦。 在把那层布料从粘合的创口上撕下来的时候,他第一次真实地感觉到了活着的痛楚。 世界毁灭不过如此! 高栎拿着水杯走过来,看见他两个膝盖上磨出来的痕迹,极有共情心地倒吸一口凉气。 可惜了那么好看的肌肤,这要是留了疤,就太破坏美感了。 他不由得惋惜起来。 有这份同情心在,他心里的尴尬少了不少,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用具。 “很痛吧?”他拿着碘伏的手有点抖。 郎昱林:“……还可以,我耐疼。” “那你忍忍,我尽量轻一点。”高栎用酒精把创口四周清理了一遍,然后用盖子装了双氧水去冲洗伤口,一边用棉签把异物挑开。 棉签下那条腿抖得像在弹棉花。 高栎:“……很痛?” 郎昱林极力露出粲然一笑:“还好。” 高栎:“………” 他哭笑不得,用他常识里可以止疼的法子,轻轻朝郎昱林的腿上吹了趟风。 一阵难以说明的酥麻感顿时蹭上了后者的头皮。 郎昱林连疼都忘了,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高栎却浑然不觉,认认真真给他上了碘伏,一边小口地吹着风。左腿处理好了,他没有抬头,提醒道:“轮到这边咯。” 郎昱林却没有听,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回想着刚才半个小时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正常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热情吗?不会吧?而且他还床上还摆着那玩意儿,是打算今天晚上用的吗?在这种地方用? 一个人用?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高栎低头时露出的发旋上。 下一秒,膝盖处就传来了钻心的刺痛。 “嗷啊啊啊——” 高栎堪堪停了手,面带无辜。 这是郎总人生历史中,遇到的第一个让他如此失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