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缺钱吗? 不缺。 嫌我的钱脏是吧? 那你怎么不嫌你自己脏呢,你是我生下来的,我脏,你又干净到哪里去。 许星河的嘴角挑出笑意,狭长眼尾挑起,冷冷地看着她。 他只看着她,不说话。 笑起来的模样很是阴森可怖,令人慎得慌。 女人自觉无趣,抿了抿嘴,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是缺钱给我打电话。 不会。许星河说。 等到送走女人,许星河回到房间。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却迟迟没有动笔。 陈清梦坐在床边,对于刚才偷听到的事情,有点儿手足无措。 手足无措的并非只有她一个人。 许星河亦然。 夕阳从床边渐渐地转移到了许星河的脊背上,与碎金晚霞交汇的暗角边缘,许星河缓缓直起身子,他放下笔,笔和桌板接触,发出闷响。 陈清梦的心也随之发出咯噔一声。 想知道什么?许星河总算开口。 陈清梦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矮身坐在地上。 她双手抱膝,声音很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追问。 她是我妈。许星河垂下头来。 陈清梦仰着头,她长得挺漂亮的。 是实话。 许星河扯了扯嘴角,笑出声:你只看脸。 她从善如流:对呀,我只看脸,要不然我哪里会喜欢上你。 你只喜欢我的脸。他没什么情绪地说着这句话。 陈清梦: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一见钟情原本就是见色起意嘛,谁让你长的这么对我胃口,长得就是我未来男朋友的样子,那我肯定心动呀。 她调节气氛的能力一流。 许星河被她逗笑,他勾了勾唇:后来呢? 后来?反正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了,反正就是喜欢你。溶溶日光浇灌在她的身上,她的眉眼浸在无边的晚霞中,温柔的晚霞照的她鼻尖的细小绒毛都显得万分可爱。 喜欢一开始是可以追本溯源的,但是时间久了,喜欢的理由被模糊化,喜欢一个人,渐渐地也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许星河说:我不好。 我也不好,每天逃课,不写作业,上课睡觉,还打架,还被通告批评。陈清梦一个个地数着自己的缺点,数完之后,她愣了,我这也太不良少女了吧? 借着这个角度看她,只能看到她鸦羽似的狭长睫毛和高耸鼻梁,似乎是被自己震惊到了,她抬起头,满脸的不知所措:完了完了,你能接受三好学生和不良少女的组合吗?你要是说不能她眉头紧皱,思前想后许久,换上一副凶巴巴的神情,你要是说不能,我就打你! 许星河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只注意到她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她的唇型很漂亮,是天生笑唇,哪怕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总给人一种笑着的感觉。 天生笑唇,像是一个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