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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烧药里有麻痹神经的成分,他撑了许久终于有些疲倦。 一辈子没走到头,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他也不知道当年一只甜筒冰淇淋把他一生都改变,然而执念就这么落地生根,茂密成林,从无知无畏到束手束尾,最后一切习惯都成了本能。 这些年他痴心妄想不过是求得一人心,但愿你我人生中所有的圆满,不是只留在了那个夏天。 . 沐晨有点认床,骤然换了地方睡不踏实,这一夜半梦半醒思绪支离破碎,早上醒来时腰酸背痛。她发现自己盖着棉被躺在沙发上,周佑生裹着毛毯窝在一边单椅上还没醒,也不知谁是病人谁是来探病。 她叹了口,起身走过去摸了摸他额头,一片冰凉,到底是年轻气盛,这样折腾也退了烧,只是他脸色苍白略有虚弱,这样双目紧闭,眉头轻皱,倒是有股无害稚气。 他睡觉时苦大仇深的表情,十年如一日。 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天蒙蒙亮的清晨,他睡在她家客厅,她高烧刚退浑身虚脱,头脑意外清醒,跌跌撞撞走出卧室,站在沙发边这样低头看着他。 她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谈不上交情多深,他突如其来上门探访,用蹩脚的借口留在她身边悉心照料,无微不至。 他年纪轻轻厨艺却意外的很好,煲的汤煮的粥都很合她的口味。 罗晓旭的手艺其实一般,家常便饭花样全无,她和沐南琛敢怒不敢言满腔辛酸,每次沐南琛在外有饭局总是带着她两个人欣然前往,或者沐南琛哪天下厨房大展身手,大家一起改善伙食。 某天他在厨房忙碌切菜的身影,她有一时一刻的错觉,觉得他好像沐南琛。 生命中措手不及的缺失被这样荒唐的暂时弥补,她饮鸩止渴,自欺欺人。 然而这世上不会有一个人这样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要么是图你的财,要么是图你的人,要么是图你的心。 明明已经退避三舍,却仍是被他微风细雨,润物无声。 本来熟睡的人倏尔睁开眼,双目点漆如墨,黑白分明。 “早。” 她神色不变,坦然直起身子,却是被他一把拉住,跌落在他怀中。 他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哑声道:“早。” “感觉好点了吗?” “你在我身边就很好。” 他无声笑了笑,想凑过去吻她。 感冒初愈,他神清气爽,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是她,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昨天他亲过她了,借着发烧之际一时冲动,紧张得掌心出汗,连自己都以为是太过渴望而产生的幻梦。 她侧过头躲开他,继而挣脱开他的怀抱,她低头平静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执念是病态的。” 房间中一瞬死寂,而后响起了一声轻笑,他单手遮住眉眼,看不出悲喜。 她转身想离开,他一下子站起来把她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最后整个人也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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