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小伎俩开掉我倒没什么,但大老板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希望何总厨自重。” 鱼莜这话说得含糊,围观的众人们都以为她是不服总厨的决定一气之下辞职,临走前的抬杠,唯有何美心渐渐变了脸。 她难道知道那件事?不可能啊…… 看着鱼莜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何美心陷入了慌乱的揣测中,惊疑不定。 *** 天光拂晓,沿街的绿化带上挂着霜露,空气中还残留着湿漉漉的雾气。 鱼莜只背了一只小挎包,随人流一起排队检票,坐上了最早的一班通往西庭镇的巴士。 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将脑袋抵在窗框上。透明的玻璃倒映出她的面容,巴掌大的脸有些苍白,眼底隐隐泛青,显得有些精神不佳。 这几天,她都没有休息好,接连的失眠都是因辞职而产生的后遗症。 她很喜欢面点房那票小伙伴,很喜欢固执地坚守苏菜、对她帮助和指点颇多的钱主厨,也很喜欢在沁园春的工作状态,所以这几天每到夜深人静时,她都会在反思自己。 从孙宝田到何美心,她似乎总是被刁难的那个,是不是她真的哪里做错了,才惹得这些人屡次三番地针对自己? 鱼莜认真琢磨了几晚,也没想出答案。 辞职的时候很决绝,但她心里未免会难过,会不舍,可她并不后悔辞职的决定,何美心口中的停职跟开除无甚区别,与其被拿捏在别人手里,不如自己主动走得潇洒一点。 手机的草稿箱里还躺着一条未发出的短信,收信人是大老板。她本想把辞职的事告知他,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她已经把工作室的门禁卡送到了烹饪体验馆,托刘经理还给柯奕臣。大老板现在人应该已在京都,在参加某个商业活动,不用她发信息打扰他,等他回来,无论是去体验馆还是沁园春,他总会知道。 再者过几天,她去京都参加烹饪比赛,若有机会碰上,还是当面给他道个歉吧。 工作虽然丢了,但比赛总要参加的,这是她努力争取到的机会,不可能放过。 京都不比苏州,路途遥远,听主办方说还要坐飞机,鱼莜从离家那么远,去之前,总要跟师父打声招呼。 鱼莜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那只布挎包,这还是当时去沁园春面试时背得那只,是师父托镇上的裁缝给她做的,虽然款式土气,但是胜在结实又能装东西。 师父没有任何的通讯方式,在外大半年都未曾同他联系,现在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西庭镇是终点站,期间会经过十几个小站,巴士一路走走停停,到最后车上只剩下鱼莜一位乘客了。 两个多小时后,巴士在镇子东头停下。 鱼莜下了车,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是泥土和青草混合的味道。 远处炊烟袅袅,一座座土坯矮房相连,两只土狗一前一后追着大白鹅在到处跑,鹅毛飞旋地飘了一地。司机随即也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