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清仰是瞬间就回过神来,而天祭王则是退后两步,脚侧的骸骨蓦然崩溃,而骨灰无风自动,一缕幽光一闪之下,那缕莹莹蓝火交织出一道圆形的,如同蛛网般的阵光。
魂封之阵……
他如此作为,竟是要放出地牢之底那道鬼神惊避存在!他……是不是疯了!
“你果然……是我的儿子!”天祭王瞳孔一缩,身前三首炎牯蓦然暴躁起来,似也忌惮着地底那声低叹,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爆吼,周身仿佛有炽烈的火焰一闪,露出全部身形――这是一头如同小山一般的半透明巨兽,脊背上一对骨翼仅仅是折起便几乎能填满半个地牢,此时它三对凶瞳从慕清仰身上转向爪下因双王印对轰而隐隐溃散的光阵,布满鳞甲的长尾一卷天祭王神形便向上冲去。
“走得掉?”慕清仰一双血红的眸子倒映出三首炎牯高速飞冲的身影,一瞬间虚空中无数条血线盘卷如织,血色的天罗地网顿时笼罩住了三首炎牯,三首炎牯三对凶瞳中有一对已经渐渐变红,同时发出一声暴怒的挣扎之声。
“既是祖神坐骑,为何不听我令!给我下来!”
慕清仰伸出手向三首炎牯虚空一抓,那一瞬间似乎整个脑海能动用的精神力因为三首炎牯的挣扎而去了八成。
……我的修为不够,那就借!
浓红的双瞳倒映出地面上蛛网状的封印之阵,慕清仰一手按向地面光阵中一个节点,一手按在聆苍转上,沉声道:“鬼狱阴皇,若你还有半分意识,助我杀人,我放你出来!”
地面的石砾顿时隆动起来,那道刚刚震慑心神的叹息再次出现,而这次却如同沉眠中觉醒一般,一道略略嘶哑的声音徐徐自地底传出――
“……小鬼,能破此阵,再与本皇说话。”
阴皇的话语传出同时,整个地牢都颤抖起来,空中的天祭王神色剧变,对慕清仰喝道:“放出此魔,北疆尽毁!你想清楚……这是你母亲守护了一生的故国!”
“因为母亲的愿望错了才被你们辱没至死,你说我像你,那就像你一样不剔心毒……成魔!”
天祭王不禁哑然,慕清仰与卯月不同,与叶求狂也不同,他不会因为过去的羁绊而让斩下的刀犹豫半分……是谁教出这样的怪物?
此时地底深处蓦然传出一声轻笑:“小鬼……你很适合吾鬼狱的法则,想要力量杀人?吾借你,你有胆量接吗?”
……
叶求狂感到一股彻骨的冷。
并不是杀戮过多而表现出的麻木,仅仅是因为天空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大,透骨而出的那种冰冷,让他想起那一年带着慕清仰逃出天祭国,遇到苍桑时那场雪……纷飞得无情。
一身浴血,这血,有的是天上飘落下来融化在他身上的,有的是不断斩下的敌骑头颅喷溅而出的。
眼前这些铺天盖地的战骑对他而言,并不能造成压力,而是慢慢积累成一种心中的疲惫。
随手捡起一具尸体,扔向身后祭塔前的大门――那大门前的尸山已堆得很高,早已掩盖了祭塔的入口。
席地一坐,身前十丈,几成真空。叶求狂解下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