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自己,姜恒明显更担心天子的安危。但耿曙随后之言打消了他的顾虑。 “但那个叫赵竭的,武技厉害得很,”耿曙说,“想刺杀姬珣也不容易的。” “他很强吗?”姜恒说。 耿曙有点不情愿,拍拍棉被,从鼻孔里高傲地“唔”了一声。 “比你强吗?”姜恒又问。 耿曙一扬眉,说:“你觉得呢?我不知道。” 姜恒说:“我觉得你比他厉害一点点。”说着,用手指头比画了下:“就这么点。” 耿曙没有得到毫无原则的吹捧,反而让他更为受用。姜恒想了想,又说:“但也不一定,说不好他比你强呢?” 耿曙停下动作,看着姜恒。 “你当真这么想?”耿曙问。 姜恒茫然道:“当然啊,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耿曙仿佛被加持了一道光,令他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习武不是为了争强好胜,”耿曙说,“暂且放过他罢,不与他比试。” 姜恒笑道:“那是自然。” 他见过耿曙杀人,只用了一剑,虽然他也见过耿曙被母亲打得满地乱跑的场面,在他心里,母亲是天下第一,耿曙自然是天下第二了,不容置疑。 第17章 兵库景 耿曙不知道上哪儿又弄了一床被子,这天起,两兄弟总算不用再受冻了。天气也渐渐地暖和起来。 “娘说三年就会来找咱们。”这天入夜,姜恒缩进被里,朝耿曙说。 春雾潮湿,耿曙算错了,洗了两身衣服都没干,尚且在外头晾着。两人只得光着身子,缩在被窝里。 “嗯,三年。”耿曙说,“睡罢。” 姜恒枕在耿曙胳膊上,他总以为自己还在浔东,反正四面的高墙放眼望去,区别都不大,只是从一个蟋蟀罐到了另一个蟋蟀罐里。 当然,耿曙的到来与陪伴,让他不再寂寞了,他真心诚意地感激老天爷,让他们兄弟俩相认,也感激耿曙不远千山万水,付出了如此多的艰辛,来到自己的身边。 耿曙搂着他,稍稍用了点力,灼热肌肤相触,姜恒又摸了下他胸膛前的玉玦,上面带着暖暖的体温。 “哥。”姜恒说。 耿曙正在出神,听到姜恒叫他时,难过地稍低头看着他。 姜恒说:“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在治病,”耿曙低声说,“喝药。公孙大人是很了得的,一定能把她治好。” 姜恒没有再说话,耿曙忽然放开了他,改成平躺。 “别玩……”耿曙拍开他放在自己腹上的手,说,“也别玩你自己的,怎么老爱玩棍儿。” 姜恒哈哈笑了起来,他什么也不懂,只觉得挺有趣,平日里耿曙总喜欢摸他的头,把手捋进他头发里摸来摸去,有时也会把他抱在怀里胳肢他,直到他讨饶,仿佛这是两兄弟心照不宣的娱乐。 母亲几乎从不亲近他,姜恒对耿曙的疼爱非常受用,有时也会摸摸耿曙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