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很容易在这样纸醉金迷的时候飘飘然,但叶绯没有,她只是很礼貌客气地接几句,不懂的就扔给黎羡南。 黎羡南就那么坐在座位上,看着她笑。 周围的人也都在笑的,叶绯撞上他视线,会想起那天的深夜赵西政说的话—— “他妈是怎么死的,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可黎羡南也从来都不提起,好像云淡风轻,很多愉快的不愉快的,似乎都被他以淡然回应的。 说他冷血吗?不是的,他是会心疼的。 就诸如叶绯在不小心被纸张划破手的时候,黎羡南是会心疼地拉过来,让她去一边坐着,然后非要亲自拿着那沓纸,亲自帮她翻着。 他鲜少有太忙的时刻。 叶绯坐在觥筹交错的饭局上,默默地吃着面前的粥,刚才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介绍,说是哪里的海参和哪里的黑鲍做的鲜粥,专程送来让她尝尝。 黎羡南吃的并不多,翘着二郎腿跟身边的人偶尔接几句,说的意兴阑珊,手里还剔着一帝王蟹的腿肉。 那么好看的一双手。 过几秒,白白嫩嫩的蟹肉就被放在了小碟子里,然后小碟子出现在了叶绯的面前。 叶绯无端想到那次在印厂,精致的食盒里都是剥好的蟹肉。 她就突然想起来头一次的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句,要是有不带壳的螃蟹就好了。 后来这些次,她吃到的虾和蟹,都是他专程剥好给她的。 ——他大概是以为她不喜欢剥。 “怎么了?”看着她盯着那截白嫩的螃蟹腿肉发呆,黎羡南靠拢过来问她,以为她有什么情绪。 赵西政是看在眼里的。 但再也不多说话了。 黎羡南是看着很好说话,对谁都很和气,其实并不是的,赵西政知道黎羡南的禁区在哪,顺着来就是了。 只是有些时候真的挺难探究。 说玩玩? 谁能让黎羡南被差使?让他给倒水给剥虾还要亲自车接车送? 说认真?又不太应该。 赵西政抽着烟眯起眼看过去。 桌上的人都不是很喜欢吃这些,一看就知道专程为谁点的,那进口的黑鲍也是餐厅老板赶眼色上的。 帝王蟹的腿都被分成了几指长,黎羡南那么拿着工具剥,叶绯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夹起一截,沾沾带着姜末的清醋,递到他嘴边,说一句,“好辛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