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 “黎羡南,你那边有烟花吗?” “今年燕京禁烟花呢。” “黎羡南。” “嗯?” “我爱你。” 那年的元旦,港城的烟花燃放了整整一小时。 黎羡南为她在这做了一个小西郊。 绣球依旧常开。 向日葵也是。 叶绯跟黎羡南打电话,从凌晨到黎明。 这几天天气很好,远处的天边是浅浅的芋紫色与深蓝色的交界,晨霞太漂亮,仿佛镀了一层浅金色的点缀。 套房里的锦鲤在水池里扑腾几下。 依然是漫天的绯色的黎明。 也依然是弥漫到无边际的爱意。 叶绯知道,她还在被他爱着,以最虔诚,最盛大的方式。 她那天睡在酒店,紧紧地攥着发热的手机。 她今天一直在想—— 黎羡南会不会给她拨一通电话呢? 会不会呢? 她在等,也真的等到了。 好像雅克阿诺导演的《情人》,简在垂垂暮年接到东尼的一通电话。 东尼在电话里说,他与过去一样,依然爱她,永生永世,至死不渝。 黎羡南没有在电话里说我爱你,也没有说这些恶俗的台词。 他为她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告白,在万千人的面前。 为她在寸土寸金的港城,做了一个小西郊。 她也等到了他的电话。 只是,她不是简,他也不是东尼。 她是被他深爱着的叶绯。 他也是一如既往对她深情宠爱的黎羡南。 黎羡南说过,他不相信注定的结局,他说事在人为,他说缘深缘浅也不在拜佛,真正缘浅,不用拜佛就会散了。 他说过,别信承诺,信我。 “绯绯,没有安全感告诉我,还我总得想点儿办法让你有安全一些。” “绯绯,只要你想,绣球不会死的,绣球也不会只开在燕京城。” “绯绯,哪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会让你知道,黎羡南不是任何人,绯绯想要的,黎羡南都会给她。” “还能不要你么?” 叶绯来港城很久,第一次做梦梦到他。 梦到他坐在西郊的海棠木下打着电话,一副清矜又冷冽的模样,偏偏看着她就笑起来,松林融雪,深情万分的跟她说,绯绯,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