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亲一时半会儿下定不了决心去退亲,那我就先退下了。”玄渊淡淡笑着,不再如之前那般冷凝漠然、针锋相对,语气平缓温文,再不见之前的针锋相对。 秦大人还在心中纠结,一时有些怔忪,只随口问道:“你去哪?去国子监读书?你今天可误了时辰,可有与国子监的师长们请过假?” 玄渊唇角还带着一分清浅淡然的微笑,语气淡淡:“去见母亲。” “什么?!”玄渊语气很淡,还带着几分笑意,但秦大人却直接跳了起来,差点没被吓死,他下意识的就以为玄渊要去跟秦夫人说之前那些昏话,当真是心头一阵惊骇,连声道,“你去见你母亲打算作甚?”不是要说让他娶祝幼璇这种坑爹的昏话吧? 玄渊似是明悟了什么,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目中掠过一抹笑意,却故意慢吞吞说道:“只是禀明母亲,我打算去国子监住,不会在住在家中。您什么时候同意了退亲一事,我什么时候再回来。” “或者父亲若是觉得我住去国子监,也是托了家中关系才能入住。那我也可去寺庙或者道观借住,总算认得几个字,读了十年书,就是替人抄写书信,或是卖字画也不至于饿死,倒不必非要倚靠家中势力,花家中给的钱。” ……这是一言不合打算离家出走了?秦大人按了按额角,心里一阵郁闷,一时想着算了遂了他的意思退亲算了,一时又觉得跟人家祝家定亲十几年突然退亲,不说背信弃义、违背诺言,就是这番行事也对不起人家祝幼璇啊,她都定亲这么多年了,突然退亲,她还怎么嫁人? 秦大人心中那个纠结,真是混乱得不得了,他不想再看糟心的儿子,直接恼羞成怒,摆手道:“滚滚滚,你爱去国子监住就去国子监住,这退亲的事……”他本想说决不允许,但一想到玄渊之前说的昏话,心里一哆嗦,到嘴边的话就换了说辞,“让我再想想。” 玄渊也没指望着能立刻得到准话,这个年头退亲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成功的事情,反正距离祝幼璇被穿书者代替还有一个月,倒也不算急,只应了声后就站起来,朝秦大人拱了拱手,便离开了书房,直接往秦夫人所住的正院而去。 玄渊走后,秦大人愁眉苦脸的坐在书桌后,难得的能好好临摹字帖的休沐日就这么被破坏了,实在是让他糟心。愣了半响,秦大人才注意到自己黑乎乎的袖子和一片狼藉的书桌,连忙提高声音:“来人,把这里收拾一番。” 在书房中犹豫了一会儿,秦大人一甩衣袖,终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