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惊人的键盘,音轨;闪烁着红绿灯的控制器,和……三联屏。 视线终于从这些“未知领域”剥离时,她下意识就问:“你不是有电脑吗?” “……” 而后补充道:“能和外界通信的那种。” 可能遇见季寻之后,她慢慢习惯了有一种情绪叫张扬式嘲讽。 所以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竟然一点讥讽的意思都没听出来。 他说:“你觉得呢。” 南栀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能把手机都弄锁了的人,大概率是不会留下漏网之鱼的。 他这个要不就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电脑,要不就没联网。 南栀遗憾地哦了一声,转身出门。 现在摆在眼前更紧迫的事情,是上洗手间。 1601同她家户型相反,南栀习惯性打开走廊边侧小门,然后就隔着那扇熟悉的矩形玻璃,看到了还在录音室的季寻。 一玻璃之隔,他在那边,自己在这边。 甚至因为开门太急,差点撞倒就摆在门边的架子鼓。 南栀:“……” 急急收回手上的劲儿,她隔着玻璃,问:“所以,洗手间在哪。” 中间那层玻璃真空静音,于是到了季寻这边,勉强通过口型猜出了她的意思。他摘了耳机起身,没几步消失在玻璃墙后。 南栀赶紧退出房间,感觉到身侧有股风掠过。 初春的夜,让她觉得像扑了满脸夏日躁风。她跟在季寻身后,一仰头,第一次发现他后脑勺藏了一处伤疤。 平时被利落的短发遮着,像手术刀刃,细长锋利。 穿过走廊,直直转进了卧室。 南栀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就听脚步声停在几步之外,他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靠在一扇门边,眼皮低垂:“刚才不走,现在知道害怕了?” 倒不是怕,就是觉得进别人的卧室不太合适。 毕竟哪儿有人这么设计,摆明了不欢迎任何人到他家造访。 南栀尝试着去理解季寻这个人。 她的沉默看在季寻眼里理所应当成了害怕。半晌,他嗤了一声:“忘了告诉你,我对两种人完全没兴趣。” “嗯?”南栀莫名。 “一,别人的女朋友。”他道,“二,看起来比我老的。” 齐活了,两条全占。 如花似玉的二十六岁被称之为“老”,任谁都不会高兴。南栀意见很大,导致她现在看着季寻这张脸,忍不住就浮现出几个字:年轻气盛,狂妄自大,容易挨打。 反正今晚已经糟糕透顶。 南栀狠狠瞪了他一眼,碰上洗手间大门。 她在里面待了很久。 晚上练舞时出了好些汗,身上还是练基操时穿的短裙大袜。原本打算一回家就换洗的,结果穿到了现在,还不能脱。 最最关键的是,她对着镜子慢吞吞转了几圈,试图找到一丝“老”的痕迹。 找到了,会生气。 找不到,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