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 沐浴焚香之后,硫潋去了绯钰的客房。 二楼,长史公子方走。 推开门,屋子里很暗,没有了灯光,阳光也被帘布阻拦。这间昏暗的屋子里飘散着香薰的香气,再往里走上几步,则能在香气之下嗅到一股淫.靡的气味。 室内摆了一张醒目的床,床帘挂在了两侧,红床之上,女子躺在中央。她发髻散了两绺,后头的牡丹被拔下来扔在了床边,花瓣皱了半圈。 红裙在她身下铺散,她抬了手臂,搭在了额间。 女子已醒,那双桃花眼睁着,望着床顶无意识地发呆。表情算不上高兴还是难过,仅仅只是神游而已,像是喝了一口白水。 听到了脚步声她也没有丝毫动作,依旧无甚表情地望着床顶,仿若未闻。 “姐姐,热水备好了。”硫潋右膝跪上了床,那床软得很,人一碰就凹陷下去。 可是绯钰躺在上面,却几乎无痕。 她还是不说话,硫潋也习惯绯钰这样的状态。她伸手,从绯钰身下穿过,一手揽腰,一手撑膝窝,将她横抱了起来。 这座伴袖楼里的人都知道绯钰的规矩,一早烧好了热水放在了绯钰三楼的房里。 硫潋抱着她穿廊上楼,一路上遇见的神女们见了,纷纷退避行礼,口中低唤一声,“绯钰姐姐。” 这是很罕见的行径,她们对绯钰的态度比对老.鸨还要恭敬。 原因无它——这座伴袖楼是绯钰所建。 寻常的妓.娼存钱皆为赎身,可绯钰不同,她将自己毕生的心血全部投在了这座伴袖楼上。 绯钰是娼,却有着妓的才情,到如今年近三十,依旧有人为了她一掷千金。 按理身为阁主,她不必接客,无奈绯钰虽然有财,却没有强硬的靠山,遇到高官强豪,她也不得不继续旧业。 硫潋抱着她回了三楼的房间,绯钰脸上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她站在木桶旁,由着硫潋褪下她的衣物,扶她浸入水中。 那水微烫,烫得绯钰活过来了一瞬。 她趴在桶沿,对着硫潋伸手讨要,“烟。” 硫潋旋即转身,熟稔地拉开绯钰的抽屉。抽屉中排着五六个长盒,硫潋打开最外面的一个,锦制的布上搁着一杆翡翠旱烟。 她将烟丝放入其中,点燃,转身回到绯钰身边,蹲下来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