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一阵发痒。 他不太自在地换了个姿势,旋即就听薛庭问:“你在哪?” “啊?”童淮茫然,“我在家啊。” “……我在你家楼下。” 童淮呆呆地“啊”了声,看了眼隐约透着点光的窗户,腾地跳起来,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洗完澡随便套上的小短袖,急匆匆地跑下楼。 薛庭等在那盏路灯下。 他侧对着童淮,半边脸庞陷在黑暗中,明暗界限模糊,眉高眼深,表情淡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疏离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明明就几步路,童淮脑门上却冒出了点热汗,一口气跑下来,看着那样的薛庭,又不太敢靠近。 晚上十一点,这边街区已经很静了。 童淮的脚步声尤为明显。 薛庭侧头看来,视线定在童淮身上的瞬间,笼罩在周身的那种疏离冷淡的气场一下散了。 薛庭又是那个熟悉的薛庭了。 童淮立刻挨近。 薛庭漫不经心地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走吧,去喂猫。” 童淮嗯嗯唔唔地跟上,话匣子不用钥匙就叮地打开,许多在微信上说不清楚的话倾倒出来,眉飞色舞、语速飞快。 薛庭推着自行车,也不打断他,偶尔沉稳地回应一声“嗯”。 “对了,昨晚我过去时,小花不在,”童淮疑惑,“它平时不都在那,还会去哪儿?” 薛庭也拿不定主意,沉吟了会儿:“可能是去巡视领地了。” 到了那条窄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这条巷子两壁高,遮挡着天光,因为太深,路灯光也探不进来,空荡荡的。 别说晚上,白天一个人走在这种巷子里,都难免会想到些神神鬼鬼。 童淮虽然不怕黑了,还是有点怂,每晚来喂猫时都循环播放着大悲咒,喂完猫就跑。 有天离开时,他不经意回头,发现小花居然跟在后面,见他看过来,转身就走,背影冷酷无情。 再之后的几天,他离开时都会偷偷往后看。 花里胡哨的三花猫迈着轻盈的步子,警惕地左顾右盼着,跟在他后面。 不知道是送他离开,还是看出他怂,护送他走这段路。 发现这一点后,童淮感觉小花的性格简直是薛庭本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