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薛庭的表情逐渐消失:“我想退赛。” 童淮望着那件迎风飘荡的白t,心有余悸:“……幸好我不参加。” “不错不错,”许星洲不愧是成年人, 沉默了几秒,迅速反应过来, 配合地鼓了鼓掌, 心想幸好老师不用穿, 然后清清嗓子, 微笑开口,“嗯,团结一致,寓意很好。大家要乖乖穿着班服,直到运动会结束啊。” 赵苟欣慰地点点头:“感谢老师支持我的工作。” “应该的。”许星洲颔首一笑。 运动会明天就开始,早上八点集合,九点开幕式走方队,就算现在重订也来不及了。 讲台上那对师生相视而笑,台下的同学们面露惊恐,心死如灰。 薛庭抱着手,瞟了眼往墙边缩的童淮,似笑非笑。 童淮想了想,温顺低眉:“庭哥。” “嗯。” “今晚我可以不喝奶,惩罚自己!” “……”薛庭薅了把他的头毛,感觉回本了,收回视线,“算了。” 翌日,清晨。 时间刚过七点,天蒙蒙亮起,一线朦胧的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屋。 童淮隐约听到了阵衣物摩擦声,迷迷糊糊睁开眼,意外发现永远比他起得早、一睁眼人就没了的薛庭居然还坐在床边。 “你干嘛?”童淮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嗓音哑哑的,刚睡醒,语气还很软。 薛庭盯着铺在面前的班服,无声挣扎。 童淮扒着他坐起来,见此一乐:“你这什么表情,跟上刑场似的,没见过丑得千奇百怪的班服吗?” “见过,没穿过。” 看童淮不太理解,薛庭略略撇开视线,难得有一丝不自在:“我没参加过这些活动。” 童淮刚睡醒,思维迟钝,懵懵地思索了会儿,半晌反应过来,惊诧地扬起一边眉,黏糊糊地凑过去,把下巴靠他肩上:“你说你没参加过运动会?” 薛庭以指背轻轻抵开他的额头,嗯了声。 童淮隐约明白了点什么,试探着问:“文艺汇演呢?春游呢?” 薛庭:“不参加。” 童淮惊呆了,张了张口,忍不住问:“那你上学都干些什么,只为了考试?” 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参加集体活动,只一个人冷淡地待在角落。 薛庭在原来的学校……真的有朋友吗? 他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人的性格与选择,很多时候与经历相关,而他们这个年纪,有直接影响的就是家庭。 童淮很想问问薛庭,可想到这点,心里一软,还是没开这个口。 薛庭拧着眉,反而有点疑惑,语气平静:“这些有意义吗?” 童淮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只能有学习和考试呢? 任何人陷在这种单调中,都会疯掉的吧。 十几岁的年纪,正青春年少,炽烈又充满热情与活力。 他们有很多成年人没有的特权,撇除了成年人的现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