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身残志坚、健步如飞地奔向了雨幕。 这一刻,他跑得比双腿健全时还顺溜。 薛庭:“……” 俞问:“……” 这一折腾,回到教室,晚自习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童淮其实不太想苦兮兮地继续学习,但得到过进步的成就感,又害怕下次考太糟糕丢脸——主要是丢脸,所以这次月考也准备努力努力。 只是和余卉的对话还响在脑中,他时不时就忍不住偷瞄薛庭一眼。 薛庭心平气和,当没看到。 心里有个小疙瘩,直到下晚自习回家,童淮都闷着没说话。 洗完澡,俩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上,脖子上搭着毛巾,有一搭没一搭擦着头发,都懒得动弹。 薛庭瞥了眼安静时长超过三小时的童淮,把今天份的牛奶递给他,看他仰头喝了口,冷不丁道:“见到我妈了?” 童淮噗一下,猛地呛咳起来。 薛庭气定神闲地递给他张抽纸,等他开口。 童淮喘过气来,愕然极了:“你怎么知道?” “下午看见了。”薛庭看他咳得脸颊通红,顿了顿,良心发现,给他顺了顺背,看他缓过来了,又坐回椅子上。 童淮讪讪的:“哦,那你怎么……” “我不想见她。” 和余卉说的一样。 看童淮满脸欲言又止,仿佛在说“快向我倾诉”,又有顾虑,薛庭好笑道:“我不说的话,你今晚都睡不着吧。” 童淮谦虚:“顶多挣扎到半夜再做个梦自己补全嘛。” 薛庭无言地与他对视几秒,无奈摇摇头,薅了把他柔软的卷毛:“想听什么?” “真说啊?” 童淮眼睛一亮,心里喜滋滋的。不是因为可以听见薛庭的秘密,而是因为薛庭愿意告诉他自己的秘密了。 他中了头彩似的,卷起小被子,把自己往里面卷了卷,受伤那条腿搁在床边,另一条腿曲着,捧着下巴,盯着薛庭,浅色的眼珠里溢满了犹疑。 观察了会儿薛庭的表情,童淮确认他没有一丝勉强,才小心翼翼地问:“你爸爸妈妈……” 明明是在谈严肃的话题,见他这样,薛庭反而失神了一瞬。 ……简直像只可怜兮兮又讨人喜欢的小狗。 回过神,他与童淮对视片刻,淡淡道:“离婚了。” 童淮:“啊……” 意料之中。 所以薛庭的妈妈是改嫁到有钱人家里去了吗? 那他爸爸呢? 不会真是个老酒鬼老赌鬼吧? “他们年轻时冲动结婚,等那阵激情冷却,逐渐就两看相厌。” 偏偏又对当初天雷勾地火般的旧情有一丝不舍,明明没有感情了,还对彼此的绯闻充满了嫉愤,陷入无限期地猜忌与争吵。 “……所以没怎么管过我。” 薛庭顿了顿,说这句话时没什么表情。 他说“没怎么管过”,那肯定就是不闻不问,甚至态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