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而已。” “那你行李呢?” “扔了,那都是些身外之物,”万乐说,“我送人了。” 万乐临走前几天,到处送东西,但其实他住了五年,除了衣服和几个碗,什么也没买,衣服都送给隔壁的同事了,一些日用品也找了几个看得顺眼的妖怪送出去了。他什么也不想拿。 刘灵说:“你要是有事瞒我,小心我算你。” 老头虽然已经快五十多岁了,五官全都老去了,牙也开始发黄,但唯独一双眼还是非常年轻,带着活气,他并不特别瘦,所以精神饱满,还能折腾得动。还带着个灰色的锅盖帽,像以前一样,一怀疑万乐惹祸了,就会压一压帽子,头皮发痒,想要揍人。 “知道了,”万乐无奈道,“真没事。” 万乐回了家,感觉哪哪都舒服了,但一直待到下午,也没看到自己的师兄弟们。他问起来,刘灵简单地说:“打发下山去了。” 万乐:“?” 万乐再问他就不耐烦起来了,要揍他。 万乐已经习惯了,明白他师父就是这个脾气,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翻脸,找茬发脾气,可是万乐却觉得这问题不简单,打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这个问题。 虽然之前山里的人也不多,但至少还有几个年轻人陪在师父身边,如今师父居然自己和一条狗住在这深山里,事事亲力亲为,万乐便有些心酸。 他晚上去做了饭,端上桌,俩人简单地吃了口,把剩饭给了大师兄,俩人向往常一样,一起做了功课,万乐坐起来,看着刘灵,说道:“师父。” 刘灵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告诉你了,他们下山了。” “都走了,”刘灵看着他,说,“全都走了。” 万乐轻轻地问:“为什么走了?” “我怎么知道?”刘灵不愿多说,端起碗来,便去水池边刷碗。 万乐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半夜,万乐躺在自己从小躺到大的那张小床上,感觉有些恍惚。 他其实真的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踏实的感觉了,万乐从自己的睡衣里掏出来了那块无事牌,在清冷的月光下静静地端详了片刻。 那块水墨无事牌和写着他名字的铭牌挂在一起,两块牌子碰到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发出清脆的铃声,万乐有的时候在外面,偶尔听见这个铃声,就会觉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