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石床真的就只是石床,连床褥子都没有,冯子章磕到了胳膊肘,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最疼,直倒吸凉气。 江一正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冯子章刚被她扶起来,一团流光溢彩的东西便冲着他飞过来。 冯子章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待看清手里的东西之后,鼻子顿时酸涩,“这琉璃球明明……被沈泽砍碎了……”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情急之下祭出琉璃球,而后这球便碎了一地。 这球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地上乘法宝,相反,它除了好看和能辨别邪气之外,几乎什么用处都没有,但这是他师尊闻鹤深送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虽然闻鹤深犯下大错,但他还是很珍视这琉璃球。 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它了。 “前辈帮忙拼好了。”江一正嘴快,语气骄傲道:“前辈手可巧了,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她对上宁不为冷冽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得低不可闻,“就拼好了呢。” 宁不为面无表情道:“你们现在已经身处一见峰,暂且先在此处休养,我先——” “前辈!”江一正猛地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道:“你不要我和子章了吗?” “前辈!我们以后一定不会再惹事了,以后一定好好修炼努力变强!”冯子章攥着那琉璃球心中苦涩,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我知道我很没用,但是我会努力的,你别丢下我们呜呜——” 宁不为额头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回客栈把那壳子给带来。” “哦。”江一正眼泪一收,抹了把脸绽放出个灿烂的笑容来,“那爹你早去早回。” “前辈您注意安全。”冯子章鼻青脸肿地瘫在了床上。 宁不为:“…………” 有点想一走了之是怎么回事? 江一正看着宁不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看出来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冯子章捂着胳膊肘嘶了一声,见江一正还跪在地上不动,小声道:“小江,爹已经走了。” 江一正扶着石床,欲哭无泪,“刚才跪猛了,膝盖好疼,疼得站不起来了。” 冯子章:“…………” —— 洞府内,褚峻将儿子剩下的小半碗米糊覆上了层保鲜符。 他看着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儿子,抬头看向墙边一黑一红两具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