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转念一想,莫名心里也不那么痛了。
试想,若这混球把所有感情都倾注给一个女孩子,那一定是至死不渝的,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只能到此为止。可如今,“她”变成了“她们”,但似乎道路又打开了。
更甚者,裴思月本来把陈凡想得太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现在一瞧,固然挺失望吧,但种种顾虑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裴思月又一拍桌子,娇斥道:“敢作敢当,怕什么难为情,把头抬起来!”
莫名的,陈凡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只能言听计从抬起头,但目光依旧盯着鞋面。
裴思月一瞪眼:“看着我!”
陈凡怯声道:“不敢。”
“不敢?”
裴思月更火大,“你敢看她们,不敢看我?!是觉得我丑吗!”
陈凡吓了一跳,忙看向裴思月:“怎么可能,我……”
“少废话!”
裴思月抓起茶盏一饮而尽,而后便像审问犯人似的,质问道:“老实交代,几个?”
事已至此,陈凡还能怎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呗!
颤颤巍巍地伸出三根手指,哆嗦道:“目、目前就三、三个。”
裴思月恨不得直接就把手里的茶盏砸过去,娇斥道:“三个?还目前!?”
陈凡忙摆手:“不不不,就三个,没有目前!”
裴思月终究没舍得砸陈凡,将茶盏放回桌上,冷冷又道:“一个个说,敢有任何欺瞒,我绝饶不了你!”
这下,陈凡又被难住了。
且不提从何说起,怎么去说,关键是还有不能说的呀。
惹不起,那咱还躲不起嘛,陈凡当即求饶道:“姑奶奶,你这一下子让我说,我哪说得出来呀,再说你也不认识呀。我现在好困,能不能先让我去休息会,之后再慢慢与你到来?”
又一声重重的拍桌,裴思月不容置喙:“你以为我不累吗!反正我不管,你今儿不把话说清楚,我、我……”
瞅见旁边的湖泊,脑袋一热,居然发狠道:“我就跳河自尽!”
撒泼无疑是女人的一大绝技,而且杀伤性极大。但男人就没与之相抗的手段了吗?
“威胁我跳河是吧?!”
陈凡神情陡然一变,从唯诺之态,换做傲然之色。
裴思月一下子愣住了,心说:这混球该不会真这么狠心,舍得我跳河吧?
恍惚间,陈凡猛地站了起来,紧接着一步闪到裴思月的身旁,继而在其还未反应过来前,一把将其扛上肩头。
突如其来的,裴思月吓了一跳,拼命地捶打着陈凡的后背:“你干嘛,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