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吊在魏军之后,便让郭淮部不敢急行军导致阵列不整而被蜀兵趁机突袭了。
最大的可能,乃是郭淮自身督大兵与辎重粮秣缓缓在后,以乌桓突骑或虎豹骑沿路护卫,分出数千精锐先行赶回来救援——为了保证抵达后士卒们仍旧有战力,沿途行军损耗的时间便有三四日了。
而此地营寨在魏延的强攻下,可支撑三四日不失吗?
夏侯儒没有答案。
他已经下令,将对岸军营的士卒也一并调来了。
且还嘱咐了胡遵,让他时刻监视着鹯阴城塞内蜀军的动静,务必要遏制他们见魏延强攻后出城袭后夹击的意图。
不过,扼守在旱平川南侧的将士他没有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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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最大的忧虑所在。
若是逆蜀进驻祖厉县的赵广、王平与句扶部亦应时而动,顺着祖厉河北上杀入旱平川,前后皆敌之下,恐他麾下将士皆军心不稳、战意消融矣!
唉
罢了,多思无益。
且尽人事,听天命罢。
仕途几经沉浮、早就不以死生与荣辱为念的夏侯儒,目视着正在整阵将要来攻的蜀兵,缓缓的拔出了佩剑刺向苍穹,慨然奋声作誓,“敌至,我与尔等共战!营寨若破,我与诸君共亡!众将士,死力之!”
主将如此决绝之言,自是令士卒激昂,亦令营寨骤然爆发了敢死之声。
“战!”
“战!战!”
魏军的激昂死战之音,激起了奔流北上的大河无数涟漪,亦远远传到了汉军阵内。
立在旌旗之下的魏延听闻,略略斜头扬眉。
旋即,嗤之以鼻,“一群将死之徒,竟如此聒噪!”
亦不能说他狂妄。
自大汉兵出陇右以来,他亲自督阵的战事,还真没有过败绩。
不管是攻坚还是野战,无论敌我是否兵力悬殊。
尤其是对面督阵之人乃是夏侯儒,曾经被郑璞在金城郡榆中县外以劣势兵力大败之人。
彼不过依仗与魏曹操同谯沛乡闾情分而居高位之徒罢了,有何将略可言?
有营寨可依托又如何?
兵力更众又如何?
魏延觉得自己若想大破之,乃是易如反掌之事。
再者,丞相动用了近十万大军,陇右、汉中与河西皆出兵策应换来他此番决胜之机,他安能不思虑周全、无有必胜之策便兵出?
焉能有负众望、误国家之功!
“鸣鼓!”
心中将魏军鄙夷了好久的魏延,默默环视了已然列阵完毕、蓄势待发的将士好一会儿,魏延才侧头下令,“催战!”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