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关右”变成“白地将军”。
如弗能克终的于禁从吴国归来后,魏文曹丕先是各种安抚,随后便遣去邺城谒魏武高陵。但曹丕竟还先遣人在陵屋内做了庞德尽节而于禁降服的壁画,完全不顾“士可杀不可辱”将于禁羞辱至死。
仅是临阵鏖战过一次便被擢拔高位的邓艾,与夏侯渊或于禁乃是云泥之别。
若是他将后方被袭的消息转给关中了,司马懿亦保不住他——天子曹叡与雒阳衮衮诸公才刚刚昭告天下,大肆宣扬他破蜀之功,转眼他便败了,此举与当面折辱有何区别!
颜面尽失的天子与雒阳诸公怎能轻饶了他!
莫说让他继续督领一部戴罪立功了,将他贬去户不满千的小县当一辈子县尉都是恩赐!
是故,他心中也没有想过以战败告终。
更不允许!
屯田客出身的他,在仕途上太多坎坷了。
他今岁已然迈入不惑之年了,没有多少时间可继续蹉跎了。
好不容易才崭露头角、得以施展才能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跌落尘埃、自此泯然众人矣。
而且,他迎来了一个孤注一掷的机会。
或许是袭击富平县与丁奚城的西凉铁骑已然归来了,是故昨日疤璞与姜维再次前来鸣沙山。
不是观摩防御工事。
而是鼓吹大作了好一阵,才派遣一骑缓缓而来,在百余步外驻马将一支绑着书信的箭矢扎在沙土里,随后如潮水般归去媪围县。
疤璞乃是来下战书的。
书曰:
“闻士载有经天纬地之才,排兵布阵可比肩孙吴。某不才,在媪围设阵,不知士载敢战乎?抑或坐等粮尽再被我击而虏乎?”
言辞嚣张至极!
但邓艾并不羞恼,而是派遣斥候再次细细打探了军情。
因而他也得悉了蜀军如今的部署。
近三千西凉铁骑、两百甲骑与五百重步卒皆在媪围县的小营寨前驻扎。
而靠近屈吴山斜坡树林里,则是有一部步卒落营驻扎,以营寨规模、旌旗数量与炊烟数量计算,兵力应是不少于两千。
也就是这部步卒让邓艾看到了自身仕途的转机。
自从疤璞赴任河西伊始,他便一直让游骑监视着乌鞘岭一带的军情,故而也知道疤璞并没有从河西携带步卒前来!
是故,这部步卒如不出意外的话,只能是原本戍守鹯阴城塞的蜑獽军了。
亦是说,作为河西门户的鹯阴城塞,如今的守备很薄弱,戍守的士卒至多不会超过一千!
看似乃意料之外,彼疤璞焉能如此令如此重镇守备薄弱?
但若细细作想,却又觉得此乃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