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顿时矮了几分。
糟糕,说着说着,一不留神嘴忘栓门闩了。
忘了他们家这位姑爷可是个连老虎都打得死的人。
她一贯畏惧尊敬的。
豆芽瞬间缩了缩脖子,一脸心虚的将脸转了过去,然后一门心思扑在了屋子里头,好在,见这位姑爷未曾动怒,豆芽便立马继续拍打着门大声喊道:“姑娘,您```您若再不出来,豆芽这这便去将二爷和夫人请来了。”
豆芽哪里这般愚蠢,会将夫妻二人的小事抖到长辈跟前,她不过是灵机一动,想要将屋子里的人激上一激,不想,话音一落,只听到哐当一声,一只软枕直接砸到了门被上,发出一声剧烈声响,吓得贴在门板上偷听里头动静的豆芽一个哆嗦,差点儿滚落到了地上。
豆芽顿时紧紧捂着胸口,满是惊魂未定,亦是不敢再张口劝解了。
她揉了揉胸口,最终,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豆芽就在外头守着,姑娘若是哭累了,只管吩咐豆芽便是!”
说着,话音一落,豆芽忽而走到台阶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在了门外守着。
豆芽这一番劝说,最终以失败告终。
薛平山的目光从豆芽撒泼式的劝解姿势上,缓缓移到了门口,定定的看了一阵,随即,只见他提着步子缓缓走到了窗口处。
窗口此时朝外撑开了,透过半敞的窗子,依稀可窥探到屋子里炕身一角。
只隐隐约约瞅见到炕上一抹淡紫身影若隐若现。
窗子有些低,看得并不分明。
却不敢伸出去推拉。
尤记得,那抹紫色还是早起她巴巴挑的,翻弄了大半个柜子,从十多套衣裳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穿上后还问他如何?他彼时回了二字:好看。
她便在屋子里撩起裙子转了个圈,然后跟只蝴蝶似的,一脸轻快的飘出去了。
明明早上还那般鲜活,这会儿却皱皱巴巴的压在了炕上。
也记得,她送他临门时,对他傲娇无礼的叮嘱,他彼时亦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回了个:嗯。
想到这里,薛平山微微攥了攥拳头。
女孩子间的恩恩怨怨,虽幼稚,虽有些无理取闹,甚至略有些无赖,可她的话,他都记下了,纵使,幼稚得可以。
想到这里,薛平山不由抬直了目光,只看得到那抹紫色的一角,一动不动的落在了大红色的被褥上,偶尔微微颤动。
像是趴在了床榻上,还在轻轻啜泣。
薛平山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
事情他都知道,道理也叙述得清楚明白。
可唯独,不知该从何做起,亦不知该如何哄起。
薛平山一动不动的在窗口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