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第10章 一瞬间,刺骨的寒意钻进了骨子里,带出一身的白毛汗。方拾遗脸色几变,目光沉沉地盯了会儿孟鸣朝脖子上的手印,轻轻呼了口气,伸手在那细细的颈子上抹过,手印便消失了。 孟鸣朝的脸在方拾遗掌心里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冲方拾遗笑:“师兄?” 这孩子笑起来太有杀伤力了。 春风似的在人心头捅刀。 方拾遗宽慰地朝他笑笑,捏了把他的脸:“睡吧。” 孟鸣朝唔了声,伸手来搂方拾遗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唇角像酿着甜酒盛了蜜,挂着甜甜的笑,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 方拾遗一时不知道该哀愁这孩子没警惕性,还是该高兴这小屁孩无忧无虑的。 方才那人是谁? 为什么想杀孟鸣朝? 这孩子也太悲催了,自个儿一条命都是吊着的,还有人虎视眈眈。 方拾遗轻轻抚着孟鸣朝的背,等他的呼吸彻底平稳了,脑中莫名闪过那双金眸,有些奇异的熟悉,却稍纵即逝,抓不到尾巴,想不透彻。 不管如何,山海门上下禁制颇多,那人竟能无声无息地潜进揽月居,绝不能小觑。 正想着,屋外的结界忽然响起“叮”的一声,方拾遗愣了愣,轻手轻脚扒开怀里的小尾巴,顺手将枕边的小木剑塞他怀里——小孩儿喜欢那把木剑,若不是方拾遗不允许,简直想抱着睡。 虽冷且硬,不过尚可,小鸣朝不满地噘了噘嘴,抱紧了木剑。 望舒剑身竖起,懒懒地晃来晃去,代方拾遗守着这娇气包。 夜深更寒,外头撞上结界的是一枚传音符,上头附着的神识方拾遗很熟悉,抬手招来。 传音符化作温修越的虚影,出现在了方拾遗面前。 月光如水,倾泻而来,穿透了院中透明的影子。 山海门门主温修越是当世传奇,以剑入道,几十年前便再无敌手。民间关于温修越的传闻无数,有传他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有传他是个三头六臂的壮汉,也有传他是个孤僻阴鸷的中年人。 其实都不对。 温修越,不过是个眉目雅致、神色温和的年轻人罢了。 “师父!”乍见到温修越,方拾遗又惊又喜,一身冷汗似乎都收了回去,心定下来,人也冷静了,压低嗓音问,“方才……方才那人,是您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