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嗓音微哑:“师兄抱着,就不疼了。” 他既想让方拾遗心疼,又不想让方拾遗心疼,两相矛盾,后者占上风,掩饰极佳,语气像往常在撒娇。方拾遗没当回事,朝后扬了扬,伸指弹了下他的额头:“那劳驾,再疼会儿吧。” 孟鸣朝被他推开,不悦地抿直了唇。 方拾遗语气凉凉:“小祖宗要是忘了自个儿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我可以代您清算清算。” “……”孟鸣朝没料他还恶人先告状,委屈死了,“还不是因为师兄又想将我丢下自个儿出去!” 方拾遗拐着孟鸣朝来药宗就是为了将孟鸣朝寄存在此,托虞星右和洛知微照料着,被一言戳中,当即气焰短了一截,眼观鼻鼻观心,心虚得很:“……” 孟鸣朝自个儿小秘密一箩筐,偷偷摸摸瞧了方拾遗好一会儿,没敢乘胜追击。 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方拾遗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孟鸣朝慌忙拽他:“师兄!别走,我去向洛师兄道歉,我错了,别走……”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有点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他的灵力是微弱不错,但还蕴藏着另一股力量,虽然他只能动用小部分,剩余的似乎被什么封住了,但若是要留方拾遗,那也是留得下的。 也是因为这个,怕被洛知微发觉,他才不肯配合。 好歹是瞒过去了。 方拾遗垂下眼,要把那纤纤玉爪给掰下去,掰了两下……没掰动。 方拾遗:“……” 身娇体弱的小师弟还在慌张叫他。 方拾遗又掰了下,还是没掰动,无语凝噎,扭头对上他泪蒙蒙的眼:“……” 阁下,你老当真有那么娇弱吗? 他默了默,干脆一合扇子,抽了下那只修长苍白、骨节清晰,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力气的爪子:“劳烦高抬贵爪,我去给你端药。瞎嚷嚷什么?我都闻到焦糊味儿了。” 孟鸣朝犹犹豫豫,仍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跟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儿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往药庐走。 方拾遗没把这事往心里去,琢磨着一件事,虚虚瞥了眼孟鸣朝。 他想起温修越说,孟鸣朝和那个黑袍人有些渊源。 什么渊源? 多深的仇,才会令那黑袍人犹犹豫豫、三番两次地想对个孩子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