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绰绰的,稍纵即逝,没有给他太多机会去寻根究底。 方拾遗活了二十来年,不说天纵奇才、过目不忘,但扫过一眼的面孔,基本都会有些印象。 他可以确定没见过这位长老。 那缕怪异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孟鸣朝也愣了愣,警惕地盯着这位怪异的长老。 年轻的长老走到他们面前,挥开族人,握着权杖,慢慢开了口:“我就知道,终有一日,你还会再来。” “……你说什么?”孟鸣朝怀疑自己听错了。 长老以右手抚胸,微微弯腰,似乎一个古老的礼仪:“尊上,您会想起来的。” 这个称呼让孟鸣朝想起那个黑袍人,脸色冷下来:“不要这样叫我。” 方拾遗满头雾水,扯了扯孟鸣朝的袖子:“怎么还不高兴了,你们俩吵架了?说什么了?” 孟鸣朝压下突如其来的怒意,垂眸望着方拾遗搭在他袖间的手,想起以往这样做的都是自己,心里一软:“他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方拾遗心想你当我傻的:“他问题可真多。” 孟鸣朝当没看懂他的表情,补全上一句:“我说是道侣。” “下辈子吧。”方拾遗想踹他一脚,忿忿收回手,“倒霉孩子。” 孟鸣朝眼里浮过笑意。 长老的双眼凝着一泊翠色,像是倒映着树影的最纯净的碧水,眨眨眼,歪了歪头,一点也不庄重稳重:“你们这次来,想要什么?” 好像他等了很多年,就等着说这句话。 很多话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孟鸣朝忽略他那些话,开门见山:“翠木精华。” 长老盘着权杖的手一顿。 周围看热闹的族人们先是一怔,随即惊恐愤怒喷涌而出,又蹦又跳地叫骂起来,甚至还有去摸腰间的刀的。 方拾遗犯嘀咕:“这是捅猴子窝了?他们怎么了?” 长老缄默不语,孟鸣朝侧耳听了半晌,给出解答:“翠木孕育出来的山精,是他们一族的神圣之物,他们脸上身上的图腾就是它。” 陌生人上来就讨族中圣物,能不被骂吗。 方拾遗换位思考,很能理解——只是这语言不通的,偏生孟鸣朝还是个小棒槌,怎么劝服人家? 正要打起精神,让孟鸣朝译一译,长老忽然沉沉地叹了口气,可惜这张过于年轻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肃穆。他冷声说了句什么,转身朝古树走去。 “他让我们跟上。”孟鸣朝有些不舒服。 若隐若现的熟悉感萦绕不去,这个长老说话行事更是诡异。 方拾遗没想太多,拉着孟鸣朝跟上:“发什么呆?走走走。” “师兄……”孟鸣朝无奈。 方拾遗的性格里存着过于天真的善意,对许多事物都不太防备。这棵古树是人家的地盘,他也不怕上去了被扒皮抽筋。 这样的方拾遗,不好好守着,非得出事不可。 两人跟上长老,在神色各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