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侧头一看,肥肥地一小团黄毛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头边,谨慎地瞅了眼打得如火如荼的俩人,大爷似的睨了眼方拾遗,低头用嘴把藤条琢断了。 “好鸟!”方拾遗赞叹一声,被鸣鸣白了一眼。两只手解放出来,方拾遗徒手解救了望舒,撑坐起来,“你怎么下来了?” 不是都说飞禽怕水吗? 鸣鸣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爽地用细脚丫子踹了踹方拾遗:“我是神鸟啾!神鸟啾!” “是,神鸟,”方拾遗把它塞进袖里,“平日里怎么就见您这只神鸟那么怕我家小师弟?” “谁不怕啊。”鸣鸣又啾了声,“趁他们打着,我们赶紧逃吧。” 方拾遗嗤笑:“哪来的神鸟像你这么怂。” 他左右看看,黑袍人对苦海底甚为熟悉的模样,特地将他带到这儿来……显然这儿是有些许“仪式感”的地方。世人对苦海的了解不深,方拾遗阅遍山海门藏书阁和方家遗留下来的书,也没有介绍海底的,既然暂且只知道此处特殊,那便先看看此处特殊在什么地方。 抬脚正要走,一道残影忽然扑来,“嘭”地摔在方拾遗脚边。 方拾遗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劳驾,别挡路。” 孟鸣朝震惊且失落:“师兄……” 方拾遗越过他,走到附近敲敲看看,神色认真,丝毫不在意身后那俩人打得怎么你死我活。鸣鸣躲在他袖口,露出颗毛茸茸的脑袋,憋了会儿,惊叹道:“你可真是个狠人。” 方拾遗没搭理它,找了一圈没找着,回头皱眉道:“别打了。” 纠缠在一起的两道影子立刻分开,同样的脸,同样的身形,同样苍白病弱似的脸,同样的神情。两人望着他,异口同声:“师兄!” 方拾遗:“……” 鸣鸣:“……” 方拾遗蹙了蹙眉,看看左边那个,又看看右边那个,犹豫了下:“小鸣朝额头上有个印记……” 两人互相怒视一眼,额发拂开,露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火红印记。 “……”算了,方拾遗抱着手,淡淡开口,“苦海精是什么,在哪儿。” 两人开口说的话居然还是一模一样:“就在此处。” “是什么?” 这次就不一样了:“我也不清……”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方拾遗掖在掌心的雷符翻手便去:“玩够了?” 孟鸣朝也朝那人再次袭去。黑袍人却硬生生受了两道攻击,飞至方拾遗身前,用手指抹了抹他的嘴唇,笑意沉沉:“明明都是一个人,何故待我如此绝情?厚此薄彼,真叫人嫉妒。” 方拾遗眼皮也没翻一下,掌心再添几张雷符贴去。黑袍人一闪身,化作一缕黑烟,瞬息消失。 山洞内眨眼只剩下方拾遗和孟鸣朝。 方才和黑袍人打了一通,孟鸣朝身上添了不少伤,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手指略微发着颤,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