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佩一时间便觉得心旷神怡,胸中的浊气都排了个干净。 但她这一夜没怎么合眼的所愁之事,却仍旧困扰着她。 芩妃娘娘给的那药,可如何是好呢 姑娘家脸皮薄,尚未经人事,便不得不在这事上主动,实在是为难。更何况,这恭亲王虽说观之是个君子,可相处起来总像个外人,端方有余,可压根不像夫妻。 萧若佩知道,芩妃娘娘所言句句在理,可真叫她做起这种事来,却又是一番思量了。 她无论如何也难以下此决心,甚至隐隐觉得,这事但凡成了,自己这辈子似乎也像上一世一样,不明不白地就交代出去了。 这是萧若佩不愿意的。 她就这样想着,心里头天人交战,便不经意地在竹林里愈走愈深。 接着,便听到了前面隐隐的破空之声。 萧若佩抬头,便看到了前面竹林中的一小片空地里,一道高且挺拔的黑色身影在簌簌而落的竹叶之下,手执一柄银色长剑,正练着剑招。 身如游龙,翩若惊鸿,一招一式都利落而洒脱,真像是从那朴刀赶棒的话本之中走出来的江湖英雄。 萧若佩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 这人似乎也听到了她踩在竹叶上的沙沙的脚步声,顿时收了剑招,看向她。 萧若佩不认得这张出色而俊朗的脸,却认得他挺拔笔直的身形。 这便是昨日晚上昏省时替自己解围的那位公子。听丫鬟说姓严,不知名字,但表字成修,一年前便进了王府的。 严严公子。萧若佩不知为何觉得面颊有些发烫,心也碰碰咚咚地胡乱跳起来。她赶忙低头,轻声打招呼道。 在下见过王妃娘娘。严成修面上表情没什么动静,只双手抱剑行了一礼,便转身要离开。 萧若佩赶忙唤住他:竟在这里见到了严公子,实在是巧极了。 不知为何开这个口,但却只想将他留下来,不管说什么话。 在下每日都在这里练剑。严成修声音没什么波澜,道。 萧若佩不敢抬头去看他。 定然是因为以往很难见到外人,此时孤男寡女在此遇见,便觉得尴尬吧。萧若佩心想。 严公子武功着实出色。萧若佩道。 紧接着,便听到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不过皮毛。 萧若佩找不到话题了。 这个人别看昨日挺身相助,可此时看来,实在是一个凉薄寡言,难以相处的人。 萧若佩张了张嘴,觉得有些困窘。 却不料那人主动开口了:此地僻静幽深,王妃娘娘还是尽早回去,莫要迷了路 。 我找得到路。萧若佩脱口而出,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此言实在不似一个教养严格的大家闺秀,不由得羞愧地低了低头,赶紧将话题转开。昨日实在感谢你出手相助。我初来乍到,后院之事不会调节,出了乱子,也实在惭愧。 无妨。那人说道。就在萧若佩以为气氛又要陷入尴尬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