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诗双觉得他越来越有当黄牛党的潜质了。她用不着那么多海报, 把剩下的全给班长让他看着发下去。 家长会定在周五晚上五点半。由于老师会较为客观, 甚至严厉地分析考试成绩, 因而为了防止大家被打压了考试积极性, 家长会原则上不能有同学留下参加。但组织会议多少需要有人下发东西、准备会场,因而岳诗双和谢寻这两个早早收到了留学offer, 成绩又一直名列前茅的孩子就被留下来接待家长。 谢寻从老师把任务布置下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岳诗双想, 他大概是不知道见了妈妈应该说些什么, 又怕妈妈也不来了, 心里又期待又忐忑的。 然而这些事情对于男孩子来说本就难以启齿,她也不能贸贸然地就开口安慰他。 周五晚上五点,整个高三年级就放学了。五点十分,有家长陆陆续续赶到。岳诗双跟谢寻站在班门口的两侧,把大家的成绩单挨个发下去。 这时,一个看起来很强势的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下了电梯,径直走到了他们班门口。 岳诗双抬眼瞧了瞧她,还是很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同学的家长 我是6班的家长。女人的语气很不客气,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便转过脸来看向谢寻。谢寻,挺长时间不见了,你还认得我么 谢寻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紧接着,眼神微微变了变:阿姨,您是悦容的 是,我是顾悦容她妈。女人上上下下地用眼神打量了他一个遍:长高了这么多,怪不得跑到校队打篮球去了。 岳诗双读过原文。但是面对着这么泼辣的一位中年妇女,依旧有些生理性的不适这样火爆不知客气的脾气,也怪不得把顾悦容养成那种性子。 谢寻拉下脸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您有事么 有事儿么呵。女人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那尖酸刻薄的表情仿佛是对接下来,如同菜市场吵架一般的狂躁做出了充分预警:我们家悦容,月考前几天等你的微信等到了半夜两点多才睡。你知道么 谢寻眸色入水,女人的质问在他眼中一点波澜都没激起:她是总给我发微信,我基本没有回过。高三的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