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钟正全睁开眼睛,大脑也清醒了好多: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一切小心为是。 转头一看,除了吃的,就是用的,钟正全动了心思,抓过几个面包塞到皮箱里,又装了两瓶水,还拿了一卷卫生纸。他自己给出解释:五十块钱满够,还花的是高价,自个不财黑。 尽管不敢睡着,但跑了多半夜,钟正全也实在困顿,总是在迷迷瞪瞪与忽然惊醒间转换。 “咯噔噔”, “滋……”, 随着响动,钟正全睁开眼,使劲揉了揉,意识到货车停下了。 “格楞”、“吱扭”, 车厢从后面打开,年轻司机在外面说了话:“到东郊区边上了,我马上要挨家卸货,你不能再在里面待着。” “好,好,感激不尽,感激不尽。”钟正全说着客套话,跳到地上。 “慢走。”年轻司机招了招手,关好车厢,上了汽车,小货车开走了。 钟正全四外一看,拉着皮箱,迅速到了一块界碑后。又来回张望了一番,取出手机并开机。现在安在机子上的通讯卡,是钟正全两个月前在外地办的,用的是捡到的身份证复印件,还从来没有使用过。 想了一下,钟正全拨出一个号码。 连着响了两通,就是没人接。 “他娘的。”骂了一句,钟正全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是老钟,速回电。 果然短信管用,很快电话回过来,正是刚才那个号码。 钟正全立即接通:“我是……你在哪?……还在原来那地方?哪个郊区……东郊区啊,具体什么地方……哦,顺着‘东郊’牌往前走……见到大力超市右拐……再往北拐一百多米,再直行进巷子,最后那排……好,好……真的来这了,真的。” 挂断电话,钟正全四处张望,又绕着界碑转了转,才发现这块就是“东郊”牌,于是念叨着顺序,先是一阵急行军,后又左拐右绕的,终于到了一条破巷子最西头。 这里面有人吗?这也太破了。钟正全疑惑着,试着一推院门,门扇应声而开。 小心迈步进院,钟正全边走边低声呼唤:“大铃铛,大铃铛你在吗?在哪呢?” 连着喊了好几声,直到推门进了正房,也没听到回音,更没见到人。 看来是走错了,钟正全立即返身,快步走去。 “咣啷”一声,院门大开,一个光头男人迎面走来。 “诶,大铃铛,你这是去哪了?玩什么花活?”钟正全收住脚步,疑问道。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呀,请钟大主任多理解。”光头男人正是“大铃铛”。 钟正全无奈的点头:“理解,理解。” 说话间,二人一同进了屋子。正房就两间,外屋做饭,里屋住人,很是狭小。 刚一进屋,大铃铛便说:“钟主任还真是守信,竟然亲自送钱来了,实在感激不尽,拿来吧。” 钟正全打开对方右手:“等等,等会儿,先给我来点热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