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个个座位走过去,人人都瞠目结舌,差点没将下巴惊掉,只来只会颐指气使的薛蟠居然有这么好声好气地时候?哦,不不不!不是好声好气,这分明就是低声下气了啊。
大约是大过惊讶,在薛蟠一一说着当初事情的始末,一个个说着“对不起”的时候,人人都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
一个班二十个人,还得加上薛蟠自己。就这样,薛蟠居然向十七个人道了歉。虽然看过那些资料,可是见这等情形,林宁面色忍不住又黑了下来,听着薛蟠的说辞,居然还有他没有查到的!!!
要不是院长正巧来了,林宁觉得自己恐怕能把薛蟠拽过来再打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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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在手,几位先生在侧,林宁让下人送了几杯茶来,让薛蟠跪着向几位先生奉茶赔罪。由于林宁此前来过一趟,也都已经道过谦,将话说明白了。因此大家也没有过多留难。
只是等敬完最后一位闵先生后,林宁却不让薛蟠起来,让人重新又端了一杯茶来。
“还请闵先生再喝一杯茶。犬子顽劣,往后还需闵先生费心了。”
闵先生一愣,自然明白,刚才那杯算是赔罪茶,这杯乃是拜师茶。他看了看林宁,“我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可不会为了你们薛家改规矩,更不会偏袒谁。”
林宁微笑,“这是自然。蟠儿是你的学生,自然都按你说的办。”
闵先生这才满意,结果薛蟠的茶喝了。林宁松了口气,见薛蟠双腿有些颤颤巍巍地。知道这跪来跪去的,牵扯到屁股上的伤,他有些不好受。尤其今日还走了这么远的路,忙伸手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略和各位先生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只是,林宁没想到,她今日这一出,倒是让书院炸开了锅。
院长引走了林宁和薛蟠后,书院的同学不论是不是这个班的都纷纷涌了进来。
“薛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向我道歉赔罪?还问我要怎么样才肯原谅他?”
“这还是薛蟠吗?这不是薛蟠吧?我觉得这个薛蟠一定是被人掉包了。”
“对!一定是掉包了的!他居然说要把当初硬抢过去了的那只狼毫笔还给我。”
“什么掉包!是被他爹教训了,不敢再混账了吧。你们忘了,他之前打冯渊,被他老爹脱了裤子打的浑身是血。”
“哎呦,是的。我二姨家的表外甥瞧见后回来说了,那叫一个惨。我爹打我可从没下过这么重的手。”
“你们瞧见没有,他今日走路都一拐一拐的,肯定是伤还没好。尤其你们注意看他的手没有,肯定挨板子了,而且我打赌还是刚挨的。”
“啊,又被他老爹打了?刚刚进来的那位是他爹吧?我瞧着听好的一个人啊。都说薛家仗势欺人什么,能押着薛蟠来道歉,我觉得不像。”
“你们忘了,之前薛蟠打的阿南重伤卧床半个多月,薛蟠居然拿钱砸人。”
“那会儿薛老爷不在家吧。听说薛老爷出门了大半年,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如果当时薛老爷在,必然不会这样的。就现在,薛老爷不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