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一直不去,经验从何而来?哪个久经沙场的人不是从初生牛犊过来的?母妃既然说我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便更该放我出去,让我看看这天到底有多高,地到底有多厚!我若一辈子呆在皇宫里,如何能知?”
林宁一噎,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徒明洲一咬牙,“母妃若不应,我便不起来!”
徒元海一进来便看到这母子俩一个梗着脖子挺直了身板跪着,面上是毫不屈服的倔强之气。一个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剩下旁边两岁多的徒明延目光逡巡了一圈,左右来往观望,眼神迷蒙,摸不清楚情况,却十分乖巧的拉着林宁的手说:“母妃不生气,五哥不乖,打他。”
徒元海伸手将徒明延抱了起来,斜了徒明洲一眼,“确实该打。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以‘长跪不起’来要挟的毛病,莫非你还要学女儿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
这话说得颇有些声色俱厉,徒明洲虽经常在林宁面前犯浑,可面对徒元海,即便也曾撒娇耍赖过,却不敢失了分寸。徒元海这番态度,徒明洲心里直打鼓,“儿子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敢得很!若不是周老将军和朕说,朕还不知道你去军中报了名!你是不是还想着若是朕和你母妃不答应,你便来个先斩后奏,走了再说?”
徒元海一脚踹过去,又是君又是父,徒明洲不敢躲,硬生生受了,摔在地上,又爬起来,急道:“儿子发誓,儿子绝不敢如此。儿子只是……只是想试一试从底层做起,想知道去了这身皇子的光环,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徒元海一愣。
林宁虽气得狠了,可到底是站在徒明洲这一边了,见徒元海发了火,忙趁机上前劝阻,“皇上这话太严重了些,小五虽然年少气盛,却断然不敢行先斩后奏这等欺君欺父之事的。若是他想偷偷儿跑了去,又何必来求臣妾,想着让臣妾点了头好在您耳边给他说好话呢?这不是将他的心思昭然摆在臣妾跟前,让臣妾有了警醒,好防着他吗?”
“小五这孩子打小在文武之间更喜欢武,在这上头也更有天赋一些。虽然这些年我大魏并无大战,可岭南和北戎的小动作却没断过。小五一直嚷着要为父分忧呢!”
林宁一使眼色,徒明洲立刻会意,言道:“父皇说过,往后让儿子做大将军,为你扫平四海的。儿子一直记着呢!父皇,军中十一二岁的少年兵都不在少数,何况儿子转过年都要十四了。”
徒元海一叹,他儿子不少,可能拿得出手的不多。大皇子这些年接的差事不少,倒也不曾出什么大篓子,可到底能力平平,差强人意。小七素来聪慧,常得夫子夸赞,性格温和,乃是公认的温润君子,虽年岁比徒明洲还小一几个月,但在朝中已隐隐有了贤王之名。然而,在他看来却太过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