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凌锐意料的是,那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太监压根没对自己的话有任何回应,对方只是征询意见似的望了望坐在高位之上的青年,而后在对方点头后躬身退了下去。 没想到赵崇身边的大太监之一会对凌安这么客气,凌锐眸色一深,对青年在赵崇心中的分量又做出了一个新的判断。 找朕何事没有给人赐座的意思,青年把玩着手里的银筷,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特意开口将喜顺支开,你应该不是只为了找朕叙叙家常那么简单吧 两人在族谱上是实打实的堂兄弟关系,按理说无论如何,青年都得客套地叫他一声锐堂兄,但谁让对方一朝改运当了天子,就算心有不满,凌锐也只能默不作声地暗自吞下。 青年姿态慵懒,嗓音里还带着一丝遮掩不掉的沙哑,也许在外人眼里,这些小细节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在早经人事的凌锐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那两人相携离开猎场后做了什么,单是凭对方无意间流露出的风情,凌锐就能想象到那场面该是何等的香|艳。 陛下就甘心这样一辈子屈居人下吗掩去眼中那些纷乱的思绪,凌锐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青年开门见山道,皇权拱手相送,现在陛下是要将自己的人也一并送到那狼子野心的贼人手中吗 像是被人戳中了最致命的死穴,原本斜倚在座位上的青年猛地直起身,一双灵动有神的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你怎么知道。 陛下是臣的血亲,臣自然会比其他人更留意陛下的情况,巧妙地隐去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凌锐满脸真挚地开口,臣说这些并非是故意戳陛下的痛脚,只是身为凌家子孙,有些事情若认了,怕是就再也无颜去面对底下的列祖列宗。 你懂什么,仿佛被凌锐这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辞所激,青年深吸一口气,然后不想看到对方似的合上了眼,你懂什么。 没有感同身受地经历这一切,又有谁有资格来指责原主和林果所做出的一切选择。 臣是不懂,但臣却可以给陛下一个除此之外的选择,明智地没有和青年多做争辩,凌锐压低声音,终是吐字清晰地说出了此行的来意,皇室衰微,臣等这些与陛下同族的宗亲都很心痛,凌锐不才,手下却多多少少有些能动用的势力。 若陛下点头,臣等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万死而不辞。 双膝跪地,凌锐只留给林果一个看不到对方表情的后脑勺,凌锐的音量虽小却极富感染力,若是换了真正的原主在场,怕是早就天真地将一腔信任错付。 如今赵崇权势滔天,你又何来底气敢说与他对抗,自嘲地笑了一声,身着龙袍的青年劝诫般地挥了挥手,下去吧,为了自己的小命,此话还是莫要再提。 陛下何时成了这般胆小怕事之人激动地起身,凌锐不顾礼节地大步上前,端的是一副忧国忧民的良臣模样,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就算陛下